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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曾掌柜身上并没有带够一百两银子,是以先预付了五十两定金,罂粟也先将制作果脯的房子写下一般给曾掌柜,至于剩下的一半,等到余下的五十两付齐再给曾掌柜。
曾掌柜接触果脯显然不是一两天,对罂粟写出山楂果脯前面的做法时候,一点也不称奇,直到罂粟说起烘房的时候,才细心询问起来。
烘房这个东西曾掌柜没有听闻过,是以跟罂粟多打听了一些,罂粟自然不一半留一半,曾掌柜也是聪明人,见天色已晚,便意犹未尽的带着小斯与罂粟一行人告别,临走前还嘱托罂粟明日去镇上他铺子里取银子,把剩下的步骤补齐。
曾掌柜一走,刘春草就忍不住道:“翠花,你咋就把方子卖了呢?一百两虽然多,但咱们卖果脯又不是挣不到!”
这话要是搁在以前,刘春草是不会说的,一百两是她想都无法想象的,可是自从跟罂粟在一起,不论是上回坐轮椅,还是这回卖山楂,她轻轻松松就尝到了甜头,好像一百两也不似从前那般无法想象。
李大郎闷声道:“我去牵牛车。”说完,就往寄存牛车的农户家里走去了。
李金凤还有些不明状况,只知道罂粟今个一下子挣了一百两银子,心中愈发佩服罂粟,还要调笑两句,却发现大嫂脸色不对,立即噤了声。
“咱们地处大汴河一北,虽然不若极北之地寒苦,但也是北方,水果本就不充裕,这酸果因为酸涩,是以别人不知道还能做成这样的吃食,咱们捡了便宜,才能赚上这回的银子,冰糖葫芦虽然好卖,但是赚头小,做法又简单,难保不会有人有样学样!”罂粟本不想跟刘春草解释什么,可还是费口舌解释了。
“咱们又没有铺子,这样摆摊也只能找像庙会这样的日子才能挣些钱,何况山上的酸果都已经快被咱们给摘完了,想要再做果脯只能等下一季了,若是买时令水果去做果脯,那成本太贵,我是决计不会去做的。”罂粟淡淡的道。
李大郎已经牵了牛车过来,也听到了罂粟的这番话,想一想也确实是这个理,倒是他们目光短浅想的粗浅了。
见刘春草面上还有不满,想要再说些什么,李大郎忙上前扯了她一下,沉声道:“把东西都搬车上吧,天都黑了,咱们要快些回去了。”
回去的路上,刘春草倒是没有再说什么,李金凤围在罂粟身边,叽叽喳喳兴奋的一直说话,话里话外都在夸赞罂粟厉害。
罂粟打心眼里是很喜欢这个小姑娘的,这种年纪就该活泼一些,可惜她这一辈子,上一辈子,都不曾有过。
回到村子的时候,天已经黑的看不清人影了,村头的大树底下有细微的光亮,牛车走近的时候,几人才瞧清楚,原来是李氏点着油灯带着两个小孩子在这等他们。
小包子一瞧见罂粟,就兴奋的喊道:“娘!娘!我娘回来啦!”
大壮也兴奋的喊道:“我爹娘也回来了!”
两个小孩子呼喊,一下子让村头热闹起来,罂粟从牛车上跳了下去,一把将小包子抱了起来,只觉得一整天的劳累一下子消失殆尽,抱着孩子就好像拥抱着自己的全世界,心里再踏实安稳不过。
吃饭的时候,也是热闹非凡,因为人多,加上有两个孩子,讨巧又可爱,欢声笑语一片,住在李氏家里,每回吃饭,罂粟都觉得很舒服,虽然吃的不是什么山珍海味,只是粗粮野菜,但是这么多人在一起热热闹闹的,就很好。
前世,她从来没有体会过这种平淡的幸福,这一辈子,当真欢喜。
吃完饭,洗刷好之后,所有人都聚在堂屋里,激动的看着桌子上一堆钱,全都是碎银和铜板,摞起来就像个山堆一样,尤其是小包子异常兴奋,两眼瞧着钱堆放光。
罂粟口算最好,一致都同意让罂粟来数钱,罂粟就顶着一大家老小的目光上了阵。
“五百一十一,五百一十二,五百一十三……”剩下的几枚铜钱,大家忍不住一起出声数了起来,罂粟笑着道:“总共是五两五钱一十三文。”
桌子上放了三堆一千文,一堆碎银,碎银加一起刚好是二两,加上方才是五百一式三文,正好五两五钱一十三文。
本来这么一大堆钱,大家都以为罂粟得算好大一会,可没想到这么快就算清了,李金凤在一旁张大嘴巴,娇笑道:“翠花,你得把这口算教给我,我也不求算的跟你一样快,能有你一半就行了。”
罂粟笑着应道:“行!准将你教会,反正这些日子我正要教给虎子算术,你一并学了就是。”
李金凤一把抱住罂粟的胳膊,笑着道:“那就这样说定了。”
“是得学,咱们金凤也快该嫁人喽!不学以后怎么管家?”刘春草在一旁打趣道。
李金凤不由面上一燥,红着脸道:“娘,你看嫂嫂又取笑我!”
李氏笑的十分慈爱,由着她们笑闹。
“这回酸果卖的银子,我占四你们六,这三两三钱零八文是你们的,这二两二百零五文是我的。”罂粟利索的将银子分好,将自己的那份收了起来。
李大郎忙道:“这不好吧!这挣钱的法子是你想出来的,我们哪能占大头?这三两三钱你拿着……”
到手的银子哪有嫌多的,刘春草狠狠拐了一下李大郎,打断了他的话,笑着道:“反正翠花卖方子挣了大钱,这点小钱在她看来也不算什么,咱们就别谦让了,翠花我们就收下了哈!”
罂粟不在意的点了点头:“那我就跟虎子先去睡觉了。”
说完牵着虎子的手,就去了她们在李氏家里住的屋子,罂粟走的十分急切,之所以这么急切是因为她又看到了自家儿子怨念而又不舍的盯着刘春草手里银子的目光。
进了屋子,关上门,罂粟一低头,就看见自家小包子一脸怨念的表情,脸颊鼓鼓的,就像个肉包子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