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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寿城。东方海阁分舵。分舵占据着大半个西城区,沿着纵横于城中的河道用泛有些许黑斑的长条大理石砌成一梯梯的石阶,最下边的一阶几乎平着水面,随着船儿来往穿梭,不时的冲来起伏荡漾的水波,撞到石阶上时,便会溅起四面飞动的水花。
石阶的两边是垂直竖下的石砌护坡,坡上栽着依依杨柳,离树的主干比较近的枝叶深绿浓翠,长在树梢顶部尖端的则碧中泛起浅浅的鹅黄,倒垂的影子落到水中,随着激起的水波,形成别有一番风味的景致。
杨柳过处,不时有穿着绘有鱼、虾、蚌、蟹一类图案的东方海阁弟子正三三两两的走着,相互碰到时,会问候的打声招呼,而他们前往的方向,大致都是去水路沿线的上货、卸货点,或者是返回东方海阁的分舵。
分舵的大门口伫立着两尊咆哮的狻猊,炯炯有神的双神,闪射着一股能穿透任何水中风沙的光芒,回环罩在方形石墩上的双爪,隐隐约约间展现雷霆奔霄的气劲,爪缝间浮动着由夜明珠磨成的晶莹珠粉胶合而成的爪膜,身上斑斑驳驳的纹路折射着空中射下的阳光,褶褶闪耀层层光辉。
光辉反衬海蛟环绕的汉白玉圆柱上,顿时撒落富丽堂皇的凌威气势。圆柱后边的门檐上浮绘着青蓝白三色釉质凝成的涛天海浪,海浪的顶峰处飘荡一艘气吞万里的巨型楼船,船上迎风招展的旗帜上镂刻琉金的四个大字东方海阁,下方缀着玉粉饰成的‘分舵’二字,配合着旁边一望际的悠远意境,庞然壮阔的浩瀚瑰魄望之即生。
此时。东方赢抱着玉儿急奔来,猴急猴急的撞开朱漆大门,冲着里面的人大喊:“闪开!都给我闪开!”廊道上的仆从、东方海阁弟子纷纷靠到一边,东方赢冲向中堂,觉得不太妥,又急急的往后退出,转向了侧门,奔向了舵主专用的跨院。
后边跟来的一群东方海阁弟子也要往侧门奔去,东方荡右手顶起大拇指,朝着鼻子上用力的剔了剔,双手叉腰,装着意气十足的大喝道:“没有舵主和我的命令,从这一刻起,任何人都不得踏入北跨院半步!”
语罢,东方荡扫了眼众人,见有些似乎不太服他的仆从和弟子抬了抬头,随即上前蹬了一步,气息悠转的闪动重重杀机,凝视其中一个留有八字须、面色最为不恭的人道:“东方严!我知道你对大哥和我当了东方海阁分舵的舵主和副舵主很不服气!不过,我劝你还是小心一点!以前的家主东方云已经死于风暴中了,现在是我爷爷当家!哼!”
东方荡眼神一抖,气劲顿时扑飞射出,震碎了一个花瓶,东方严见状,神色不岔的低下头,其他人也跟着默默的低下表示听从。“这就对了!”东方荡扬手拍了拍东方严的脑门,嘴角挂了丝得意的奸笑,转身迅飞向了北跨院。
东方赢、东方荡兄弟刚刚进入东方海阁分舵,丁一便追了来,因眼瞎而锻炼的极工达的耳膜,听力惊人,行进间已清晰的收到了东方荡刚刚下达的命令,双手拄立枯木拐杖停了片刻,眼珠转了转,迅折向北边飞去。
通往万寿城路边的一个小镇上,略显龙钟老态的乞丐正拿着嘣口瓷碗,散乱蓬头丝,随风晃着身上纳了百千补丁的粗布服,一步一顿的顺着小道往前走着,忽然间,当啷一声,碗里多了几块铜板,他身形猛力怔,低头扫视碗底,见有五文钱,忙追上刚刚舍下钱的人道:“这位爷,小老儿乞讨,每次只要一文钱,你给多了!来,这是找你的……”说着话,乞丐只在碗里留下一文钱,把其他的还上。
“嗯?这老头是不是有病,做乞丐讨钱还只讨一文钱!得了,一文就一文,省下的,我还能给我孩子多买个包子吃!”施舍人疑惑的望了眼,接回铜板,转身离去。
乞丐若其事的淡笑,回过身来,拉了拉衣襟,顺手从怀里取出信笺,憔悴的面容透着精神闪闪的双眸,似利剑刀锋般扫过上面的文字:商老爷子,贵孙在万寿城遭难,随从悉数被杀,他的真实情况我已经知晓,若是不想让你商家的脸面扫地,便依我所言,与我独孤家合作,不要再插手天机、剑童一类的事情,如若不然……哼!哼!翻脸时,你商家必定颜面存,你的宝贝孙子也必将死全尸!
“独孤城,我奉守商家祖先遗训,不想参与纷争,然而我商文大半生才觅得丁一这样的知己,如今你却用我最疼爱的孙子来要挟,你这是要逼我商家彻底与你独孤家为敌!既然你不仁,我商文绝对会对你不义!”乞丐冷冷低斥,憔悴的面容中逼射从未有过的杀气,双眼更是寒意逼人,旁边的人群不自觉的往后退了几步,都用战战兢兢的眼神望着他。
不及半刻,商文的所有杀意都如河水入大海般消失的一干二净,全身变的极度泰然自得,他折起信笺慢慢揣入怀中,抬头望了望远处,继续持着嘣口瓷碗,向万寿城的方向走去。
万寿城。西面。东方海阁分舵。丁一极向向北跨院的外围,浮动到脚中的卦气瞬间收敛,枯木拐杖轻轻点地,气劲神奇的透入地面,化出反冲巨力,激荡着整个身体像毫重量的羽毛飘到墙缘上,脚尖像‘韦陀一叶渡江’般神奇的点踏着琉璃朱瓦,青色的道袍留下一连串的淡色残影,拂动着墙角下、花坛里的月季、海棠花儿的叶子、花瓣如若骨的摇曳曼妙的身姿,散一阵阵直泌心脾的花香。
丁一左手沉入丹田维谷,如旭日东升般缓缓提聚元气,汇拢到双眼时,两只黑眸顿时透过瞳孔射出两道闪亮的光束,扫过北跨院里每一个房间、阁楼、亭台、椽榭,连牵搭在草根底下的珠网都没有放过,寻找着东方赢、东方荡和玉儿的踪迹。
“在这儿!”忽然,眼帘中映入闪动的人影,丁一极目眺去,双眸聚光,把影像汇叠在一处,瞧见北跨院稍偏西的春夏秋冬四厢房中的春厢房里,眉头凝聚片刻,随即拢着袖子的右手微微抖动,枯木拐杖像神来之笔般随意的一划,气流便神奇的涌动成团,化入到脚下,带着身体朝厢房飞去,侧耳聆听房中动静。
春厢房内沿墙布置了大量春意撩人的图画,菊花处处,双峰多多,该露的露的,该暴的暴,只要是人看了都会有反应,紫檀木所制的床榻上也绘着‘男人在后,双手搭住女人的腰身,顶住后方,而女人两腿跪着,两手撑住,抖动后边白花花的两块大肉瓣’的‘**一梦后庭花’的媚图。
玉儿全身酥软的躺在床踏上,头枕着绣织贵妃醉酒的碧玉枕,两手自然随意的捲在铺有粉红色鸳鸯套的被褥上,头上乌黑顺逸的丝一根一根的搭下,环落在雪白的脖颈中,而丝的尾边还贪婪的倒卷,圈动衣领中的下领口,婀娜标致的优美身段衬着修长的美腿,配上娇嫩红通通的羞赧脸蛋,清晰的盖过北跨院里的一切动静的急促呼吸,只要看上一眼,就会忍不住想要扑上去,来个大块朵颐。
站在床边的东方赢看的两只眼珠子都快要掉出来了,嘴悉悉索索的不断咽着几乎把嘴淹没的唾液,右手连续提着腰间的彩色苍狼环形佩饰,顶着海蛇头的两个肩膀止不住的又晃又抖,下边鼓的已经破开了最边的亵裤。
随后,东方赢两手来回的搓着,急不可奈的神情已经引得全身燥热难安,又过了小半刻,嘴巴往两边撑了撑,舌头舔了舔没来得及咽下的唾液,微有怒意的转身喝道:“荡荡,我要的鹿茸牛鞭蛋神油怎么还没有拿来?”
“来了!来了!”东方荡慌慌张张的把牛纹抽屉猛力一,拿着袖珍粉色小口瓷瓶从春厢房的侧面跑了过来,眨了眨左脸上蚕豆大的黑痣,递上瓷瓶道:“大哥,这是花了五十万两银子从段明贵那买来的,据说当年他大儿子遭难请徐半仙在一堂春布阵卜卦解灾,想求得一瓶神油都未得,只是得了白银三十万两,这也难怪他大儿子要客死异乡了。
这神油极难得,就那鹿茸必须是精中之精的极雄之鹿的茸才可以,这种鹿茸千只鹿中才能出现一只。而牛鞭蛋更要猛中之猛的强猛牛的鞭和蛋才能行。之后,再提炼时又要采用极密的方法才能炼制。若不是我们掌控了东方海阁分舵,得了势,怕是再多钱也买到。
以前我们做打杂弟子的时候,只能跟韦索楠、纪姬那样的下三滥货色下药拐骗而找荤的吃,现在当了舵主了,别人有的送不说,看到爽的还能自己弄来。这次,你抹上神油一滴,再喝上一滴,便能让人雄纠纠、气昂昂的达十个时辰,可要好好努力,争取破了你大战七个时辰的记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