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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殇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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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起先顾清也以为是玉镯来着,正想问顾盼儿上哪弄来的,还未开口就见这所谓的镯子蠕动起来。再仔细看一下,顿时满脸错愕,这竟然是两条蛇,一条白的和一条红的,如玉般好看。

    “这是什么蛇?”顾清说着还发现这两条蛇竟然扭打在一块,可似乎都不怎么能伤害得了对方,难不成这两条蛇都是幼蛇?

    顾盼儿道:“别瞅它们挺好看又挺可爱的样子,它们可不是什么善类,可是相当凶狠的。瞅到没有,我这左手一个牙印,右手一个牙印,都是让它们给咬的。”

    顾清道:“你不是百毒不侵?咬两口咋了?”

    顾盼儿黑着脸道:“可问题是这蛇的毒说是毒,其实又算不上是毒,我这百毒不侵之体可抗不住它们。之前先是被白色的这条给咬了一口,差点没把我给冻成冰人了。本来想早点回来的,却不得不到那阳潭里捞一整天,终于把这条红色的给捞着了,要不然咱说不定还回不来了。”

    顾清皱眉:“你专干这种危险的事情!”

    顾盼儿说道:“当时大意了,光顾着乐,忘记还可能会有这种玩意的存在。”

    顾清道:“说到底你就是要东西不要命,要是把命给弄没了,你得到再好的东西又能咋样?给你当陪葬呢?”

    顾盼儿闻言心里头嘀咕,修行之路哪有平坦一说,这纯属正常现象。

    不过心里头这么想的,嘴里头却不好说出来,而是保证道:“下次我一定会小心,毕竟这浑身一冷一热的感觉忒舒爽了一点,可绝不想再有下次了。”

    “这两条蛇这么可怕,你打算拿它们怎么办?”顾清又看向那两条还在扭打着的蛇,眼角不由自主地抽搐了几下,真想不明白瞅着如此好笑又可爱的蛇,真如同疯婆娘说的那么可怕?

    顾盼儿道:“我本来是想要炖了它们的,不过貌似没法炖。”

    顾清闻言疑惑:“还有你炖不了的东西?”

    顾盼儿无奈地说道:“这条红蛇是从由底下岩浆里面诞生的,铁在里面都能瞬间融化掉,它却是来去自如,你觉得能把它给炖熟了?你给它烧一锅水它还嫌水凉连澡都洗不好呢!至于这条白蛇,恰好与红蛇相反,躺在寒髓里头不但不会冻僵,还会感觉特别的舒服。瞧着挺可爱的,呼一口气你那热腾腾的一锅水能直接结成冰了。”

    顾清点头:“幸好这俩都是小不点,要不然你光瞅着却吃不着的话,还不得馋死你!”

    顾盼儿:“……”

    “这么说你打算该怎么办?我瞅你是从手腕上取下来的,当时还打了个结,估计这两条蛇也挺柔软的,指不定你也拿它们没办法。”顾清一语道破事实。

    顾盼儿还真拿这两条蛇没办法,要不然她中毒的第一瞬间肯定是把这白蛇给宰了生吃,先把身上的寒毒压制一下,而不是关进盒子里面。

    这两条蛇刀枪不入,又柔韧性十足,那么锋利的牙齿都不能把对方怎么着,自己又能拿它们怎么办?除了捆成麻花玩,貌似也没别的了,甚至连将它们分开都困难。

    不过话说回来,这两家伙也挺傻的,打了这么久还在打着。

    想来想去也没别的办法,将这两家伙直接丢进了小玉缸里面,盖上盖子让它们继续在里面打着,自己则去忙活别的事情了。

    收徒的想法虽是一时起义,可顾盼儿也是放在了心上。

    不过顾盼儿讨厌麻烦,便将这件事交给司南去办,让他帮忙找人到自家田边那口山泉那里建一处大宅子,并且宅子可以连着山建在一起,占地越大越好。至于钱什么的,顾盼儿根本就没去想过这个问题,毕竟这蛇精病欠自己老多了。

    司南毕竟是大家族公子,这种事情根本就无需他亲自去做,只吩咐了一下大富大贵,直接等结果便行。

    不过司南好奇:“你们家不才建了房子,咋又想建了?而且还要建那么大的,你这是要建来做什么?”

    顾盼儿道:“老娘打算封山开个门派,广收高徒!”

    司南差点一口蜂蜜水喷了出来,向来就觉得这黑大姐是个不着调的,如今这不着调的人还说什么封山开派,简直没有比这更扯了的事情了。可仔细地观察了一下顾盼儿,发现顾盼儿好像是说真的,不由得若有所思起来。

    琢磨了一下,谄媚笑道:“你缺徒弟么?算本公子一个怎么样?”

    顾盼儿点点头,却斜眼:“筋骨倒是可以,不过你确定你就拜我为师?要知道你如果拜我为师,这辈子可就跟三丫差了一辈了。”

    司南闻言嘴角一抽,耸拉下肩膀:“那还是算了吧!”

    为了三丫,一辈子当个弱男子又何妨?司南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顾盼儿斜了司南一眼,不置可否,这二十一岁的确不算大,可是三丫的年纪却是倒过来的岁数,十二。就算再早熟,估计也还不懂这情事,怎么也要等到十三岁以后才会有些懵懂,这家伙就使劲地等吧!

    嗯哼,等自己招了徒弟,从徒弟里给三丫挑一个。

    真想知道这蛇精病到时候会是什么反应,一定非常舒爽吧,就跟她被蛇咬了似的,那感觉简直就是欲仙欲死,*到极点了。

    顾清在一旁默默地听了良久,直到最后才说了一句:“莫要误人子弟。”

    这‘误人子弟’四个字刚落,院大门就传来敲门声,司家家丁熟稔地跑去开门。

    一瞅,门外站了四个人,除了村长以外都有点眼熟。

    顾盼儿歪着脑袋想了一下,对顾清道:“真正误人子弟的来了。”

    顾清瞪了顾盼儿一眼:“不会说话不会乱说话,没事你到楼上玩去,要不你就去药房炼药,再不然去山上逛一圈,省得待在这里又乱说话。”说完就赶紧迎了上去。

    那一脸的恭敬让得顾盼儿很是不爽,翻翻白眼撇撇嘴。

    来人是亭长,镇学的两位先生,还有村长。

    很明显村长是带路的,纯属打酱油的那种,把自己当半个主人将人领进来之后,就老实待在一旁,安安静静地什么话也不说了。

    “年轻有为,前途无限啊!这么年轻就考上了童生,并且还是榜首,日后定有大作为啊!”亭长一开口既是夸奖又是拍马屁,那一副谄媚的样子真叫人看着起鸡皮疙瘩。

    其中一位先生也点了点头,只有曹先生一脸严肃,十分死板的样子。

    看到这曹先生的脸色,顾盼儿就想到了老门板子。

    想到这老门板子,顾盼儿又想到了老屋那边,这活计啥的都丢给了顾清去安排,也不知道整成什么样子了。

    虽然往后就要成为别人家,可毕竟在那里住过一段时间,顾盼儿还是想回去看看。又听了听这几个人说话,顾盼儿觉得自己实在听不下去,担心自己会忍不住吐槽啥的,赶紧拍拍屁股走人,连声招呼也不打。

    而曹先生见到顾盼儿出去,这脸色才终于是好了一点。

    男人说话,妇道人家就不该坐在这里,如若贤惠必定要伺奉茶水。又看了一眼顾清,曹先生摇了摇头,这个学生什么都好,就是太惯着媳妇。若非有这么个媳妇,定然给这学生打上十分,可有这么个媳妇就得减去三分,只得七分了。

    不过曹先生也从亭长那里得知了顾盼儿的凶名,到底是没多责怪顾清,觉得是这学生倒霉,娶了这么个媳妇,教导不了也休不得。

    日后若是为官,有这么个媳妇,还真是……

    倒也看得出,这曹先生虽然是迂腐了一些,却不失为一个好先生,并且脾气也是挺温和的一个人。倘若不对上顾盼儿的话,倒是能心平气和地说话,可倘若对上顾盼儿……这结果就不好说了。

    这家里来了人,女主人不给端茶倒水,活计自然又落在了司家家丁身上。

    因为沏的是菊花茶,里面添加了蜂蜜,司南趁机捞了三斤的蜂蜜,美滋滋地躲到了一旁自个乐去了。觉得这样的好事要是多来几次那就更好了,毕竟这干活的是家丁,又不是自个,自个只要得好处就行了。

    再说了,若是有蜂蜜这样的好东西,端茶倒水一次又何妨?

    “瞧你这德性,真丢人!”三丫依旧来给顾盼儿忙碌着一日三餐,不过做饭的时候是顺带连自家的也做了,等回去的时候就把饭菜一同拿回去。

    现在正是农忙的时候,顾大河夫妇都到田里忙活去了,三丫自然也要做自家的饭。分开做的话就显得麻烦了一些,通常都是姐弟几个吃完以后,就把爹娘的给带回去,这样能省下很多事情。

    司南凑了上去,问道:“做饭累不?要不要我给你找个人来帮忙?”

    三丫道:“你司大公子多牛掰啊,挥一挥爪子就有人前扑后继地给你忙活来了。咱可没你天大福气,这点事情咱还是做得了,你就一边逍遥自在去吧!”

    司南嘴角抽抽:“成语不是这样用的。”

    三丫阴恻恻道:“那要怎么用?”

    司南立马就住了口,讪讪地笑了笑,哪敢将之指出啊。

    “我看你家丁挺多的,做的饭菜应该不错,今天你就跟你司家的家丁们一块吃去,咱今天做的饭菜没你的份!”三丫却没有因此放过司南,而是阴恻恻地盯着司南再次说道。

    司南顿时就汗滴滴,心想这小小丫头脾气咋那么大咧,不就说出一句话咩?咋还把粮食给扣了,要知道本公子可就只稀罕你做的饭菜呐!

    好吧,都怪自己嘴贱!明明就喜欢吃,还多余问累不累。

    顾盼儿无聊四下乱逛,不一会儿就逛到了老房子这边,发现并非只是修一下,而是完全推倒了重盖。此时早已打好了地基,围墙也盖了一半,再看买来的材料,还真是青砖红瓦,想来应该会盖很好的样子。

    可这瞅着顾盼儿就不太舒服了,干啥给那对母子盖得那么好。

    虽然只有三间房,可三间房也得花不少银子的。

    并且瞧这砖的数量,估摸着把围墙的也算上了,这样对那对母子是不是太好了一点。

    又绕着转了一圈,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也在忙活着,不由得一愣。这不是那个叫顾旺的么?竟然不安心享受现成的,反而来干这又脏又累的活来了。

    不过看到顾旺也在帮忙,顾盼儿好歹没那么不爽快了。

    可这潘菊花却是半点影子都没有,还真当成理所当然了。

    正打算转身走人,这隔壁就传来骂骂咧咧的声音,一听这声音就知道是周氏,估计是这边在干活,周氏瞅着不爽了。

    顾盼儿眼珠子一转,突然就咧嘴笑了起来,甚好甚好啊!

    不知这潘菊花这极品跟隔壁这极品凑到一块去会发生点什么,反正一定会非常好玩,不过自己得去警告一番,不能让潘菊花将安氏的身份给说出来了。可是不说出来的话,又得给这潘菊花安排个什么身份才是?顾大牛的堂嫂啥的?貌似这条道行不通的。

    顾氏宗族对族谱犹为看重,只要是属于同一宗族的,除非另开宗祠,否则必须将子嗣录入族谱当中,哪怕相隔千里,也得寻人通知了。

    顾大牛家三代都是一根独苗,哪来的堂兄啥的人物。

    说是安氏的表姐或者亲姐啥的?可若是这样的话,顾旺可是没有办法入族谱的,这事还真是难办,难办啊!

    不入族谱的话,潘菊花母子就难以在这村子里待下去。

    因为出了王家之事以后,村里人都相当地膈应外来人,哪怕是隔壁村来的也不受待见,更何况是这来路不明的人了。

    难道以正室小妾之名?想到这个顾盼儿就直抽抽。

    这正室与小妾还真行呐,两娃子就差两天大而已,村里人又怎么看。

    再且潘菊花能以小妾自居?安氏一看就是十分膈应这点,不到万不得已的话,铁定不会同意这种办法的。

    头疼,还真是头疼……

    “顾旺,你过来一下!”不过此时虽然还不知道怎么办才好,警告一下还是必须的,否则等这潘菊花出去瞎说可就不好了。

    顾旺先是一愣,之后将工具放下,小跑了过来。

    “弟妹有什么事吗?”顾旺与顾清兄弟相称,叫起弟妹来也挺顺口的。

    顾盼儿听着这称呼只觉得怪怪的,真心不太想跟这母子扯上什么关系,可自家小相公好像挺待见这小伙子的,顾盼儿想想也就罢了。

    “你也知道你母子俩的关系跟咱们家的关系实在是怪了一点,在没有想好要怎么办之前,还是先保密一下。回去跟你娘说一下,别到处乱说,要是让别人知道我家婆婆不是顾大牛媳妇,顾清他也不是顾大牛亲儿子,我可饶不了你们俩。”顾盼儿冷着脸说道。

    顾旺怔了怔,然后点头:“放心,这事我回去就跟我娘说,不让她乱说。”

    顾盼儿点了点头:“那没事了,你忙去吧!”说完顾盼儿就背着手走了,继续到处乱逛了起来,一副十分悠闲的样子。

    顾旺站在原地若有所思了一会儿,然后又转身回去忙活去了。

    这会潘菊花正在镇上瞎逛呢,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就想吊个好男人啥的。本来顾盼儿家给建房子啥的,潘菊花原本心里面算是勉强接受了的,可这越想就越觉得不对劲。

    难道自个就住在乡下?然后跟个农妇似的种田?光想着就不情愿。

    自己以前好歹出门也被叫一声夫人,家中仆人不多,可也有四个,自个可是啥活都不用干,来到这里还得住乡下又得种田,那哪行!

    这心里头不乐意了,潘菊花就想在镇上找找看有没有合适的男人,如果对方条件不错的话,自个就嫁了,哪怕是当个小妾也行。要是没有合适的话,抽空到县城里头找找也行,顺便还去媒婆那打听打听,好歹城镇的也比乡下的好。

    不过乡下那房子潘菊花可没打算放弃,到时候自个不住了还可以租给别人,要么就转手卖了啥的。

    这正逛着逛着,还真让潘菊花瞧到了一个,立马就眼睛一亮。

    这赵丰年将顾大花母子俩放出去以后咋想都觉不得劲,担心这顾大花趁这会功夫就把闺女给卖人当小妾去了。这魏延赵丰年也打听过,的确有那么点身家,可家中却是妻妾成群,闺女嫁过去以后可是捞不着啥好处,赵丰年自然是不乐意的。

    在家里头想了整整一天后不放心,这不就赶紧从家里头出来,租了辆马车就先往县城里头赶,才到县城就正好遇到从客栈里出来的闺女。

    一问顾大花去了哪里,听到是回了娘家,赵丰年就大发雷霆,拽着闺女找顾大花来了。要问问这顾大花是咋个回事,竟然把闺女一个人丢在县城里头,不知道这年头长得好看点的闺女独身一人有多危险么?

    赵月儿本就打算到顾家村,自然乖乖地听了话。

    不过绝口不提是自己要留下来,顾大花才一个人去了顾家村的。

    而潘菊花瞧到的正好是赵丰年,立马就上了心凑了上来。

    这会赵丰年正下马车买东西,赵月儿留在马车上等着,毕竟好几年没到丈母娘家去,这再生气上门也得买点东西,更何况赵丰年也是个要面子的。

    潘菊花在一旁装作不经意地靠近,小心地打量着赵丰年,这越是打量就越是满意。四十五左右的样子,样子看着还挺好看的,穿着虽然不是什么丝绸,却也是上等的细棉,面上白净,手指头也是干干净净的。这一看就是个生意人,绝对不是那些乡下的泥腿子。

    虽说这商人的地位低,可在潘菊花看来,有银子的就是大老爷。要是没银子,就算你是个当官的,那也不成。

    赵丰年一直被人打量,再迟钝也察觉了,扭头看了过去。

    这一看也是眼睛一亮,这娘们谁家的,虽然这年纪是大了那么一点。可瞅着也就刚三十出头的样子,瞧人家穿着普通的衣服愣是穿出风情万种来,自家婆娘不说现在已经四十出头穿啥都嫌难看,就是这么个年纪的时候,也是糟蹋得不行,带出去都嫌丢人。

    潘菊花见人瞅了过来,心思立马就活络了起来:“这位爷有些眼生,不知……”

    赵丰年道:“我并不是这镇上的人,家住二水镇,这次是前来寻……来丈母娘家看看。这镇上我也是常来,瞅着妹子亦是眼生,这口音也不太像这儿的人,不知妹子哪里人。”

    潘菊花眼珠子一转,叹了一口气道:“我原本家住州城,家中做点小生意,可惜好景不长,相公病去了。剩下我与儿子孤儿寡母的,这日子也没法过,只好来投靠……我家妹子,能过一天是一天了。”说罢还轻轻擦了一下眼角,一副难过的样子。

    要是前些天那风尘扑扑的样子,这潘菊花瞅着还真不怎么样,可有了顾清给的二两银子,再加上县老爷给的那一两银子,合着这三两银子愣是把潘菊花给养好了不少,配上那一副娇媚的样子,还真把赵丰年给吸引住了。

    听说这女人没了丈夫,赵丰年这心里就怦怦地猛跳了几下。

    “妹子的妹子家住……”赵丰丝毫不觉得这话有什么不对,就是觉得这样问人家有点突兀,小心地注意着潘菊花面上的表情。

    只听潘菊花说道:“我家妹子家住顾家村,本来咱是想跟妹子住到一块,可妹子她儿媳妇不是个好相处的。咱也没办法,如今只好住在这镇上。可我家儿子去是稀罕顾家村那地方,愣是要跑到那里建房子,这不白天就去那边干活,到了晚上才回来。”

    这话也算是暗示了,赵丰年心底下一喜,说道:“我这东西也买完了,不知妹子还需买点什么?要不要我送妹子回家?”

    潘菊花道:“你叫我菊花妹子就成,我家就住在镇口不远,我这腿倒是有点疼,要是这位爷有空的话,不如送妹子一程?”

    “行,我叫你菊花妹子,你也甭叫得太生疏了,我叫赵丰年,你叫我赵大哥或者年大哥都行。”

    “年哥,谢谢你啊。”

    赵丰年明知这潘菊花瞅着不像个良家妇女,可还真就被潘菊花这样子给迷上了。况且想着对方相公都死了挺长时间的,说不准这会正浪着呢!想着自己这么多年对顾大花也挺不错的,可偶而逛一下小胡同找乐子,也被顾大花给揪着不放,赵丰年这心里头就不得劲了。

    这不让去小胡同,那再养个外室得了。

    瞧人家腰是腰,屁股是屁股的,胸口还特别有料……

    赵丰年这下身立马就起了反应,不过这会正在大街上,赵丰年不敢表现过了。况且马车里头还有闺女在呢,赵丰年可不打算让闺女知道自个心里头的想法,琢磨着怎么跟闺女解释这潘菊花的事情。

    “闺女啊,这位是你菊花姨,算是半个顾家村的……”赵丰年还想说点啥呢,就见闺女微微颔首,又出神地看着车窗外。

    谁料赵月儿根本就没空去注意这个,心里头想着让魏延办的事情有没有办好,一会去了顾家村又该怎么跟姐夫顾清相处……

    赵丰年瞅着就闭了嘴,不打算再说了。

    既然闺女都没兴趣打听,自个还干嘛凑上去解释呢。

    潘菊花瞅了一下赵月儿,觉得这闺女长得还挺好看的,心想要是勾搭不了这大的,让儿子跟这闺女处处也行,反正只要弄到手一个就行。

    却见赵丰年趁赵月儿不注意,悄悄伸手摸了一把潘菊花的屁股。

    潘菊花这一下立马就来了精神,娇媚地嗔怪了赵丰年一眼,一副欲拒还迎的样子。赵丰年被这一眼看得,差点连丈母娘家都不想去的,想要立马就拉潘菊花下车干点别的事情。

    马车才走一会儿,潘菊花就喊停,给赵丰年抛了个媚眼,然后在赵丰年的目送之下进了一间房子里面。

    赵月儿这才好奇:“爹不是说她算半个顾家村人,为何住在这里?”

    赵丰年道:“你菊花姨有个儿子,这会正在顾家村里头建房子,因为房子要推倒重盖,这会没有地方住,所以就暂时住在这里。”

    赵月儿闻言点了点头,并没有怀疑点什么。

    况且这事真或假,到了顾家村就知道了,若是有人家建房子,那么这事八成就是真的。再说了,赵月儿对自家爹还是挺信任的,毕竟自爹与娘成亲以来,就没有动过纳妾什么的念头,镇上有点钱的人家都喜欢纳妾,爹顶多就逛逛小胡同罢了。

    赵丰年记住了潘菊花住的地方,并且也从潘菊花口中得知了潘菊花儿子白天会到顾家村干活,也就是说白天的时候潘菊花一个人在家里面,这心花立马就怒放了起来,不过赵丰年还是一本正经的样子,丝毫都没有表露出来。

    到了顾家村,赵月儿发现还真有人盖房子,可这房子却是姥姥家隔壁。

    赵丰年看到后却是眼睛微闪,这距离还真是近了。

    “姥姥,这不是大表姐夫家的地方吗?他们家已经盖了两个大房子了,难不成现在又盖了?”赵月儿一脸疑惑,看得出这盖的是三间房,觉得有了那么大的房子,这三间房谁还能看得上?太不对劲了。

    周氏对着隔壁呸了一声,道:“咱们谁知道这事,听说来了两人,嘴里口口声声地喊着是那安寡妇的姐姐,小的还去给顾大牛上了坟,谁知道他们是什么人,反正说不好这房子就是建给他们住的。这有了俩银子还真就不一样,可大方着呢!”

    可对自个这个亲奶却抠得不行,周氏想着就是肚子的气,这都指桑骂槐好几天了。

    母子?赵月儿想到了镇上遇到的那位菊花姨,心想应该就是她了。

    “喏,那就是那小的!”周氏指着顾旺说道,然后又呸了一句:“咱瞅着这小子跟顾大牛挺像的,搞不好这里头有啥龌龊事呢!”

    赵月儿眼睛微闪,龌龊事?

    俩姐妹嫁给同一个男人?姐姐或者妹妹勾搭了对方的男人?又或者根本就不是姐妹,而是正室小妾……转眼的功夫赵月儿就想了许多。心里头就幸灾乐祸了起来,不管是哪一种情况,相信大表姐那一家现在肯定不爽快着,说不准表姐夫这会心里头正难受着,自己可以趁机安慰一下。

    顾大花一看自家男人来了,身旁还带着闺女,顿时就感觉不好,赶紧就躲了起来。可这会赵丰年正惦记着潘菊花,哪里有心思去理顾大花,四下看了看没见顾大花,也只是随口问了问,听到说在屋里便也没有说啥。

    与丈母娘说了一会话,得知这给隔壁建房子的正是丈母娘的大孙女家,还听说这大孙女家挺有钱的,而且相公还考上了童生榜首,赵丰年就起了心思,直接找顾大花去了。

    “你说你咋长的猪脑子,旁的那些不三不四的你腆着脸凑上去,还真想闺女给人家当小妾不成?那魏延的确家中有几个钱,这人也是挺有能耐的,可这人也是个风流的,家中妻妾就有*个,外头还有几个相好,你这是把闺女往火堆里头……”赵丰年又劈头盖脸地骂了顾大花一顿,这才将自己的想法给说了出来。

    “这好的你不挑,光挑赖的!别的不说,就是那顾清就不错,虽然已经成过亲了。可这有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先不管你那大侄女能不能生,只要嫁过去赶在前头生了,这地位自然也就保住了。”

    “可你瞧你自个都干了啥好事,凭白一个这么好的不稀罕,非得让闺女给别人当小妾去。听丈母娘说你那大侄女长得不好,咱闺女长得挺俊的,说不准一嫁过去就能当个平妻啥的,以后要是生个长子,还怕当不成嫡的?”

    顾大花听赵丰年也是这么个意思,眼睛立马就亮了起来,赶紧说道:“咱其实也是这么想的,之前也跟闺女商量了一下,闺女看着好像也挺满意的!至于咱那大侄女,咱估计她不能生。你瞧那张氏虽然尽生闺女,可是挺能生的,那是一年一个地接着生啊,这大侄女长得像张氏,要是能生早就生了。”

    赵丰年道:“不能生那就更好了!这顾清有钱,念书又好,虽然出生是个泥腿子。可这泥腿子的地位可是比商人高,况且还中了童生榜首,往后这秀才肯定是跑不了,考举子爷也不是什么难事。要是闺女真嫁了过去,往后咱们家做生意也能顺一点,这不就挺好的?”

    顾大花连连点头称是,这心里头越想也觉得越是这么一回事。

    “这事你好好办,咱闺女也十五岁了,这再留也顶多就留两年罢了。要不然这岁数一大,可就不好嫁人了。”赵丰年琢磨了一下,觉得要是没别的合适的,这顾清就挺不错的,还真就不如这顾清得了。

    这么想着赵丰年就走了出去,打算到村里头转转,顺便看看那顾清家的房子,是不是就跟自家婆娘说的,又大又好啥的。

    顾大花得了令,那是撂足劲想凑成这好事儿,将闺女拽进屋来好一顿说。

    这没在村子里头转赵丰年还没底,这转了一圈以后啊赵丰年这心里头就有了底。别的不说,就那两层的小楼,一般人可是盖不起来的。这得有钱人才盖得起,因为那用料恁贵,这围墙用的都是石头,虽然瞅着不贵,可是这么长这么高的围墙加起来也得花上不少银子。

    而且还村里说了,这家开了一百亩的荒田,请了六个长工,平日里还请了帮工,这会帮工都放假回家忙活着。

    自家虽然也有几个钱,可要请这么多人也请不起,说明这家挺有钱的。

    这有钱,念书又好,不是良配又是啥?

    赵丰年自认为很了解男人,觉得男人都是食色性的,哪有送上门来的美女不要,偏偏守着自家丑媳妇的?除非这个男人不行啥的。

    不过心里头思量着,赵丰年却没打算管这事,都交给顾大花去办。

    而他自个则惦记起镇上的潘菊花来了。

    瞅着这会也没事,赵丰年这心里头就痒了起来,脚步一转就直接去了镇上。

    顾盼儿正好从村口转回来,见到赵丰年的时候还疑惑了一下,看着有那么点熟悉的样子,好像在哪里见过……不过顾盼儿看着赵丰年眼熟,赵丰年却完全记不得顾盼儿了,况且顾盼儿现在大变样,认不出来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俩人只是对望了一眼,就若无其事地收回视线,各走各自的路。

    顾盼儿估摸着这会家里那群人都差不多说完话了,就是不知道会不会留下来吃饭,所以就想着回去瞅上几眼。转了这一大圈子,顾盼儿这脸都快抽抽了,以前不管走到哪里都能听到闲话,今个儿逛这一圈村民们也忒热情了点,甚至还有些要拉她到家里头吃饭的。

    啧啧,这老道还真会忽悠!

    本来村子里的娃子见了她就跟见着狼似的,跑得慢的还被吓得哇哇直哭,好像被会她吃掉一样,吓得都不行了!现在这群娃子见了她就跟见着英雄似的,个个都眼两冒光一脸崇拜,甚至还有不少跑过来说要跟她学习,以后好好保护村子。

    这前后的变化忒大,还真反应不过来,差点没惊掉下巴。

    就是不知道这死老道跑哪去了!顾盼儿撇了撇嘴,等老娘把火髓给吞噬了,你给老娘出来,老娘保证不打死你,顶多就打残了!

    还镇村大神咧,镇你大爷的!

    死神棍,老忽悠!

    听说自家包子爹也是这老道给算的命,而且就因为点出了这富贵命,没少让周氏羡慕嫉妒,然后忘了这会富贵的是自个儿子,整天就知道发狠一个劲进磋磨,然后的然后就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啧啧。

    听说那顾大江是个烂命,就是不知道怎么个烂法,自己要不要让他更烂一点?

    倒是这周氏,貌似老道没给算过,不知道啥命。

    死老道,那么爱掐爱算,咋没遭天报应!?

    哈啾哈啾哈啾……

    “老道自从修道以来,已经整整一百年没有生过病,按理来说应该不会生病才是!”长青道长掐指一算,又掐指一算,眉头拧得能夹死只苍蝇,却愣是没能算出什么来,不死心地又伸出另一手指一起掐算,甚至把刚炼好的万年雷击木也拿了出来,然后嘴里头振振有词……

    结果却还是算不出,得出的结论一片空白。

    “莫非这世上还有长青道长算不了的事情?”千殇公子轻轻一笑,抛了抛手中的小酒坛子,打开来深深地闻了一下,然后往嘴里头倒了一口酒。“不错,这六十年的桃花酿,果然非同一般。”

    “六十年桃花酿?”长青老道抬眼一看,顿时就跳了起来,不顾形象地扑了过去:“好你个臭小子,又偷拿老道的酒!这可是老道珍藏的最后一坛了,你个败家子,竟然就这么给喝了,你赔,赶紧赔!”

    “小气,明明就还有九坛,本神医只是要了你一坛,做为一个德高望重的不死老道,你且注意形象,莫要为了一坛酒而失礼。”千殇公子勾唇一笑,翻身跃到了屋顶上,浅饮了一口,见老道追来,再次飞向屋旁的大树上。

    长青老道急得跳脚:“混蛋小子,狗屁神医,别以为老道不知,你就跟你那死不要脸的爷爷一个德性,都是臭不要脸的!你你你……快还老道的酒!”

    千殇公子戏谑:“老鼻子可不要图一时嘴快,要是到时候你老毛病又犯,本大神医可是不会出手的哦!”说完又从树上飞了下来,躲开了长青老道的再一次追捕,半躺在石椅上,再次大饮了一口,发出一声长长的喟叹。

    来回抓了好几次,没人将人抓住。

    长青老道跳脚:“老道长命百岁,从来就不生病,才不要你医治!而且老道就是得了病也不找你,老道去找顾小姑娘去!”

    顾小姑娘?千殇公子顿住,又喝了一口酒……

    长青老道终于逮着了,一把将酒坛抢过,却发现酒坛子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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