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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之下的那一张俏丽面庞,因为抗拒和不甘,心思紧张。她的手指紧紧的握着银枪,咬着唇瓣再不肯说一个字。
“你若不愿意,可以说的!”
陆昔灵看着景致的眼神问道:
“没有不愿意,王爷,灵儿以前太任性,太不知天高地厚了,如今该长大了。”
陆昔灵顿了顿又开口道:
“灵儿有些迟疑,是因为王爷大战在即,灵儿是觉得自己留下可以帮到王爷,我的身份……”
景致没有打断她的话,只是伸手去摸她鬓边细碎的头发,看她一双明亮的眸子里面都是不舍,心里很是愉快,轻轻的摸着她的脸颊说道:
“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要叫阿哥。”
景致的这个模样,陆昔灵有些害羞,她低着头不肯抬起来,景致轻声道:
“灵儿,阿哥在求你,母妃从宫里发了十封召回令,那说明她的处境已经非常危险,我很担心她的安危,但我此刻离开,一条临阵退缩的帽子扣下来阿哥说不清楚的,想想你的父亲,灵儿我需要你帮我。”
景致说完,便伸手入怀将那份册封陆昔灵为侧妃的诏书拿出来放在她的手心,借着月色,陆昔灵看了看,手指握的紧紧的,就是不吭声。
“可以么?灵儿?”
陆昔灵红着眼睛抬头看他,脸上苦笑一声,手臂攥的紧紧的,微微侧过头去问他:
“王爷这是什么意思?”
陆昔灵看着上面册封的诏书,眼睛红红的,她想要的不是这个,景致说道:
“这封诏书是出发那天父皇赐下的,他一直信任雪月王,让你来就是给你机会找到害他之人,为了你在军中方便才给了我这封诏书。你听着,如果父皇不在了,大哥做了皇帝,那么雪月王将永远是叛臣,所以你必须尽快回京。”
醍醐灌顶,陆昔灵一下就明白了景致的用意,她眨了眨眼睛,艰难的开口道:
“可我走了,你怎么办?会有多少人愿意相信你,跟着你就是个未知数,即便有安军师也不够煽动人心,要是有个万一……”
景致缓缓的握住了她的手,陆昔灵却自责地哭了起来。
“不会有万一,我们有准备,你只要尽快赶回去,洗刷雪月王的冤屈,并尽可能保护我母妃的安全,就可以了。”
陆昔灵点点头,这一次她是真诚的接受了这个任务,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使命,而她不能再任性了。
“这是本王的手书,一路小心,本王让阿保陪你一起去,现在就走……”
陆昔灵微微颔首,景致站起身来,看着她,看了许久,伸出手将她抱在怀中。
“不要怕,不论遇到什么样的危险,我都在你的身后,灵儿我永远不会骗你。”
景致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脑袋,景致让她回京都,一时将青州之事面呈陛下,二是扶灵归去声势浩大,大皇子的人不好阻挡,三青州太过危险,他不希望陆昔灵牵扯其中。
景致想了许多,但所有的呵护照顾都在这温暖的拥抱之中,他亲自给陆昔灵披上白色的大氅。扶着她上马。
“阿哥,灵儿与贵妃娘娘在京都等你凯旋归来。”
陆昔灵不是一个麻烦的女子,她做了决定,便立刻动身,阿保已经完整带回雪月王的尸体,两人对着景致抱拳行礼,便骑乘快马借助雪神车迅速离去。
景致目送他们离开,安达远忍不住咳嗽两声,景致转头。
“这边安顿好了,我们可以放手一搏了。”
安达远看向景致,笑问道:
“殿下,在下斗胆问您一句,您可知为何慕容家已经位极人臣,却要连同大皇子谋逆造反,做这等掉脑袋的事情?”
景致转头道:
“军师若知道,就不必跟小王打这个哑谜,慕容征穷奢极欲,他到今日总也绕不过一个财字。”
安达远道:
“殿下是个明白人,那就该知道打蛇七寸,您知道五鹿山盛产雪晶石,霄国觊觎已久,在下已经打探到,他们做好了交易的准备,就在今夜养马道!”
景致听到这个熟悉的地方,唇边便笑了起来。
“本王会派妥帖的人先行查探的消息准确性,我们应该谋定而后动。”
景致说完,身后的大营之中却忽然传来一声剧烈的爆炸声音,景致伸手护住安达远,喊道:
“派人去查查发生什么事情了?”
王仁立刻跑了过来,着急道:
“王爷,慕容家的影卫偷袭用雪晶石炸了我们的粮草,我们已经在扑火了检查损失。”
景致转头看向安达远笑道:
“哈哈,先生算的果然准。”
又问王仁:
“我们的套子,可抓到舌头了?”
“是,人在大帐,王爷可要亲自审问?”
景致看了看剧烈咳嗽的安达远,温柔道:
“先生先进大帐,他们慕容家不会消停的,先生养好身体要紧,先生拿捏大局,旁的事情小王看着办就是。”
景致说完,安达远扶着他的手臂,捂着手绢剧烈的咳嗽了两声,身后上来一名男子,身穿深蓝色的长衫,面容清秀,神色紧张的扶着安达远道:
“老师,您歇着吧,下面的事情交给安易去做吧。”
景致看了看这少年,再问安达远,
“这位是?”
安达远,稍稍平静一会儿,指着戴安易上前行礼道:
“殿下,这是小徒戴安易,他虽然年轻,但做事稳重谨慎可以委以重任,咱们剩下的事情可交给他去做。”
安达远受不得风寒,很快便回了账内休息。
景致心知安达远身体不好,若是行军打仗必然拖累,看来他早有决断。看着此人恭谨温和,倒是有名仕风范,景致不喜欢试探,在他手下只有一种人,那就是有真本事的。
“戴先生?”
两人进了景致的大帐,下面扣着三个黑衣人,看那样子就该是来行凶的家伙们了。景致坐在主位上看着戴安易,斟酌一番喊了一个称呼,戴安易却受不起,连忙起身抱拳道:
“殿下抬举在下了,可不敢自称先生。”
景致便笑了,问:
“那该如何称?”
戴安易看了看左右,笑道:
“在下,名安易,字容瑾,若殿下不弃,称容瑾便是了。”
景致点头,换了个称呼道:
“容瑾兄,你瞧我家的奴才抓了这三个家伙,却撬不开他们的嘴,不如你给想个办法如何?”
景致这明显是试探,戴安易也不畏惧,从袖中取出一把匕首,分别看了看三人,一刀刺进了中间那人的脖颈之中,血液喷了右边灰袍人一脸血迹。他没问一个字就杀了一个人,这份狠辣,看的王仁心痛。
“王爷,我们抓他们……”
王仁想说,为了抓他们牺牲了不少的弟兄,但是戴安易微微转头,脸色平静的好像一个经验老道的刽子手。景致便觉得他杀人一定有自己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