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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否则,我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宁桑知道,这是他没有说出口的话。
宁桑看着面前朝气蓬勃的褚言瑾,突然觉得一阵心冷。
褚言瑾却是脸色不变,坦然地看着宁桑。
“嫂嫂?”
他突然喊了一句,宁桑一瞬间有些恍惚。
褚言瑾目光里也带着点警告,“我希望很快,你就不是这个身份了。”
宁桑毫不妥协地回视着他,他也看着宁桑,嘴唇嗡动。
却没听到他说什么。
“褚言瑾……”宁桑打算说点什么。
褚言瑾抬起手,将手指放在了宁桑的唇间,“真的,阿宁,我从来不想伤害你。”
“所以,不要让我失望。”
最后几个字宁桑怀疑他是咬牙说出来的。
不然宁桑怎么会觉得自己像是落在了一匹凶恶的狼手里。
他放在宁桑唇间的手指就像是他的獠牙,下一秒就会撕裂她。
宁桑打了个冷颤。
然后宁桑做了一个连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的动作。
宁桑推了他。
不是以往那样只是推开他。
而是将他从他站的楼梯上推了下去。
宁桑连看他一眼的勇气都没有,自己飞快地转身跑了。
就像是谋凶杀人之后的落荒而逃,跑出很远之后宁桑才重新停下,单手扶着身旁的墙,弯下腰来。
宁桑听见自己喘气的气息,还有怦怦跳着的心跳声。
周围有人似乎在看她,但宁桑毫不在意。
缓了好一阵之后,宁桑才重新直起身体,扶着墙缓缓地往病房的方向去。
双腿颤抖着,一步一步往前走。
原本几分钟就能到的路程,宁桑花了大约半个小时。
在门边停下的时候,宁桑深呼吸了一口气,挤出一抹笑,然后才推开门。
“爸、妈。”
病房里,两人的表情都稍微缓和了一点。
宁桑跟没事人一样走过去,朝他们笑笑。
宁仲友觉得风大,让宁桑关小一点。宁桑走到窗边,正好看见楼下褚言瑾隐约的背影。
隔着这么远,宁桑还是能清楚地认出他。
但那有什么用?
褚言瑾,既然不是真的喜欢我,为什么要来找我?
何必还要要苦苦纠缠?给自己希望呢。
宁桑看着他的背影,心里如打翻了调味瓶,五味陈杂。
刚才在楼梯间没有说出口的话,总算是在他听不到的时候,说出来了。
仿佛听到了一般,宁桑看见褚言瑾似乎要转头来看。
宁桑立刻缩回脑袋。
“怎么了?”宁仲友皱了皱眉,声音不耐烦。
宁桑回头扯了扯唇道,“没什么,刚飞过一只虫。”
宁仲友用鼻子哼了一声,“这么大个人了,还怕虫子!”
谁规定这么大个人不能怕虫了?
宁桑没敢在宁仲友面前说,只好在心里默默地道。
“桑桑啊,陪我下去买点东西。”孟雁朝宁桑招了招手。
宁桑有些疑惑地走过去,“买什么?”
“一些日用品。”
宁仲友瞪了孟雁一眼,“只住不到一个星期,买什么买,浪费。”
孟雁只是笑笑,没有理会他,而是拉着宁桑离开了病房。
走出病房之后,孟雁才松了一口气,“你爸就是这个坏毛病,大男子主义,谁的话都不听。”
宁桑愣了愣,不知道母亲具体指的是什么。
孟雁拉着宁桑,往楼梯那边走,宁桑叫苦不迭,“好好的电梯不坐,走什么楼梯?”
孟雁看了宁桑一眼,“多运动身体好。”
宁桑只好闭嘴。他们以前一直嫌自己动得太少,太懒。
好巧不巧,走的正好是刚才宁桑跟褚言瑾发生争执的楼梯间。
到转角的时候,宁桑隐约看见墙上有点血迹。
宁桑并没有意外,但路过的时候,依旧手指微微颤抖。
刚才他的位置,只要褚言瑾反应够快不会有生命危险,但受点皮肉之苦也是正常的。
宁桑就是要他想想清楚,自己是个什么样的女人。
“怎么了?”
孟雁看宁桑表情不太对。
“哦,”宁桑摇了摇头,“想到点不太重要的事。”
孟雁也没有追问宁桑是什么事,而是拉着她开始打听。
“刚才那个真的是女婿的师弟?”
宁桑有些震惊,母亲难道看出什么来了?不然什么时候对别人的事这么感兴趣?
稳住心神点点头,宁桑抬头对上孟雁的双眼,自持镇定。
孟雁若有所思,然后喃喃道,“算了,那就算是吧。”
什么叫算是!本来就是!
孟雁就是觉得,那个男孩子,看女儿的眼神总有几分不对劲儿。
“你们的关系很好?”孟雁问。
宁桑沉思了片刻,没有作答,而是反问,“怎么了?”
孟雁摇摇头,“没什么,只是觉得他看你的眼神怪怪的。”
孟雁觉得自己疑神疑鬼,担忧的皱了下眉。
宁桑什么也没说。
“其实就算你们有什么,妈也不会怪你。”隔了一会儿之后,孟雁道,“既然你跟唯年的婚姻维持不下去,你找一条后路也没什么。”
母亲最是个守妇道的人,居然为了自己,连这样的想法都有,宁桑心里有些难过,都是自己不好,才让那个母亲这么大年纪了,还操心自己。
只是不知道,褚言瑾若是知晓母亲把他当成一条后路会有什么感受。
“你是我的女儿,妈妈才不管那些道义是非,身埋半截黄土的人,只想你们幸福快乐。”
被孟雁这煽情的一番话重击,宁桑觉得眼眶有点湿润。
宁桑赶紧低头,不想让孟雁看见自己的情绪变化。
然后拼命吸气,吸回自己的眼泪。
它倒也听话,果然没有掉出来丢人。
“妈,你说这些干什么,我跟他真的只是普通的关系,没有江唯年,我压根儿就不认识他。”
重新抬起头的时候,宁桑的情绪已经恢复了。
宁桑摆摆手,朝孟雁坦然地笑了笑。
孟雁多看了宁桑两眼,倒是没有再说什么。
从医院到超市,再从超市到医院,回到病房,宁桑都感觉母亲看自己的眼神总有一丝担忧。
也不知道是做贼心虚,还是真的应了那句话,我们自以为撒得很完美的谎,其实父母比谁都明白。
他们只是没有戳破。
总之,宁桑有些忐忑,她最不愿的,就是母亲受到伤害。
偏偏父亲却不肯放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