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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垦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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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河子的绿是张扬的,是没有刻意雕饰不拘一格的;她就像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兵团人一样有独特的个性,有各自的方言,大江南北五湖四海皆有,不同习俗不同文化背景,但可住到一个连队,工作在一个单位;石河子的绿有很强的包容性,无论是南方的树还树北方的树,无论是娇贵的草还是野性的草。只要能给这片土地一点绿,她都能接纳。

    走进石河子你就会感到她既有平湖烟雨的江南秀美,又有大漠天山的北国壮美。是共和国的骄子兵团人,把这块戈壁荒漠渲染得绿风盈盈。每一次触摸着这每一抹绿,我就会感受到了庄子说的“天地有大美而不言,四时有明法而不议,万物有成理而不说”石河子的绿,让你有一种身心的浸润,你会觉得,绿能赋予人胸怀和意志,绿能赋予人灵气与随和,绿赋予人坚韧和包容。

    石河子的街道横平竖直,每一片绿就是一个小区;绿荫如伞,走在路上,你无需打伞也不会受到太阳的照射;在石河子,绿就是一道道打开的门,门里全是层层叠叠的绿,深绿、浅绿、浓绿、淡绿,清新养眼,连吸入的空气都仿佛是绿的。行走在石河子的绿中,你会听尘如雪。有时你的眼神会扫到高楼大厦水泥马路边的一棵小草,普通,太普通,没有扑鼻的芳香,没有诱人的身姿,但细小的叶片身着平淡的草绿,同样散发着生命的张力。兵团人对绿色情有独钟;是我们兵团人从四面八方走来,像一缕缕清泉注入南北疆的大漠戈壁,孕育着绿色的生命,填充了荒漠的苍凉。兵团人把绿当成自己本色,兵团人用绿诠释着的骄傲。

    绿色,我认为就是一种信仰,是我们兵团人的信仰,每一个兵团人的心中都有一个绿色的情结;一位在团场连队生活到退休的老军垦告诉我,从他到连队那一天起,除了开荒种田,就是种树,就是建防风林带;如果您在春天到新疆,一路走过到秋天,看到那一抹抹一片片长短不一大小不同的方块绿锦,或厚重的的绿色,我告诉您,那就是兵团绿!

    那绿是平铺在大地上的,葱翠的绿像绒毯,蓬勃这个年轻的城市;夏日,当您从街道走过,那绿就会从树梢、从枝叶、从嫩芽、从花蕾间挤成涌动势潮,酿成绿色火苗燃烧您的眼眸。这火苗在生长,在晃动,在跳荡,不可阻遏,持久而不会轻易消失。它染绿了阳光,闪耀着柔和,焕发出绿色的光,不是一闪即逝,是那种热切、眩目和激烈。

    石河子的绿来之不易;当年石河子人在开荒造田的同时,植树造林的也是“千帆竞发红旗舞,万马奔腾热浪高”!据石河子史志:人称“种树大王”的王效英,这个不到1。5米的南国女子,用她那柔弱的双手,将她的爱情与家庭,生命与事业,全都交给了这座城市的绿色。她同丈夫的新婚纪念,便是他们亲手种植的那棵常青树。而那些绿色的精灵们,也硬是在那茫茫沙漠边上占有了一片属于自己的领地,就这么一棵、两棵,乃至成百上千,绿树成林如今,这些绿色精灵,个个昂首挺胸,面对那浩瀚的大漠,无所畏惧,傲然挺立,成为共和国三北防护林中最为动人亮丽的绿色风景;在石河子一个被沙漠包围着的连队,有一位几十年如一日植树不止的老人。每当人们还在午休的时候,银须飘拂的老人却在烈日酷暑中,为新种的小树松土。面对人们的不解和询问,老人平实地说道:“一辈子都这样,早习惯了。”在这简单朴实的言语中,我读到了平实与不凡的真谛,读到了那超乎寻常的心胸与伟大。

    处在这块绿色的包裹中,使我有一种安全感,这种安全感来自于屯垦戍边的固若金汤,来自于一种国土在心中的责任;触摸着这块绿锦,我会很快地平静下来,有种远离了世俗的静默中,用一种极纯粹的意念去感悟生命的真谛;于是我想让自己退化成一个婴儿,瞪着一双混沌未开的双眼重新审视着这个给予自己生命的世界;我想让自己退化成一只小小的草虫,尽情地吸吮草茎上的露水。我想在绿色中陶醉那个沾衣欲湿的春意盎然;沉浸于草色遥看,隐约现绿的醉意朦胧;忘情于花枝初绽桃红柳翠的红香翠浓。石河子的绿,使一首动人诗词,更是一幅美丽的画卷,因为我在这诗词的轻吟中找到了诗词的语言,在这画的意境中感到了画的灵动。

    在石河子的绿色里,您会觉得季节的变化很快;新疆的天,春夏交接很短,春天轻描淡写的时间一闪,就到浓妆重彩的夏日;也就是这时节,树林被洗涤的清丽,小草碧绿迷人;不受约束的小草从不担心自己被行人践踏成绿泥,每一棵,每一丛,都大胆的把头探出地面四下张望,仿佛是在向人们炫耀着这座城市芳菲一派的青光;苍然虬劲的白榆昨天还枝杈光秃的默然伫立,今天却生出了很多嫩绿的叶芽;柳枝抽出了鲜绿的嫩芽,泛扬着鹅黄淡绿,如羞答答美丽少女,柔曼的展示着万种风情,彰显着生机勃勃的大自然。我经不住这绿色的诱惑,便走进林中,尽情的呼吸着林间清爽又带着丝丝凉意的空气,想嗅一嗅那春雨的味道,让这清新的空气涤荡肺腑,在春雨中体味融入绿色的意境。

    漫步在绿色之中,您会聆听一种生命的喃喃私语,因为那是叶片在微风中沙沙摇曳,草木在小雨中簌簌作响;每当这时,我的眼前总会有这样一副画面:坚强的父辈,肩拉背扛着那绿,走进石头比啥都多的戈壁荒滩,自己却每天喝着那些含有碱硝的苦水,能喝的一点甜水给了小树;那绿为啥郁郁葱葱,这是一种精神的浇灌,是一种信念呵护;浓浓的绿荫里每一个叶片,每一根枝桠都镌刻着前人栽树后人乘凉的文章。这绿是一个神奇而美妙的生命世界,它们每天承接着天赐的雨露阳光,吸吮着大地的乳汁,又防风固沙守着沙漠戈壁间的这块绿洲。绿是石河子的霓裳,是石河子的根基,是所有生命的保护神。绿是石河子的主题,也是特色。特别是夏季,除了道路、房屋,石河子的一切都被绿色覆盖着。

    绿的树绿的草,高低不一层次不同;那绿得丰盛,绿得厚实,不放过一丝空隙;小区里小路边,绿色的草坪好像是楼房镶嵌的毛茸茸的绿边。所有的树干都在尽情地延伸,所有的叶片都在尽情地舒展交错着,似乎要下决心染绿整个世界。这绿意,没有颓废、没有消沉、没有衰败,只有那勃勃的生机,像绿色的火焰,燃烧在这个军垦新城的土地上。

    夏日,站在市政府的楼顶上,遥望石河子,绿如流水,向着漫天遍野流过去,一直淌到天的尽头,跟朝霞相连,与山色相亲;整个眼底,是绿的广场、绿的原野、绿的海洋。车如飞舟,在绿色的航道里轻快地滑行。在这样的境界里,连人都仿佛变成了一只绿色的翠鸟,在绿海上飞行。平铺在大地葱翠的绿色绒毯,蓬勃着绿意,从树梢、从枝叶、从嫩芽、从花蕾间急窜而出,挤成涌动势潮,酿就绿色火苗。这火苗生长,晃动,跳荡,不可阻遏,持久而不轻易消失。绿色把阳光燃烧成绿,闪耀着柔和,焕发出绿色的亲切、眩目和激烈。

    那水也是绿的。水是从天山流下的雪水;小水渠上,是密密的纵横交叉的枝叶,绿色如波浪一般,从远处滚滚而来。汩汩的溪流浸着树根,从树林中流出,又往树林中流去。几个刚放学的孩子,蹲在水渠边,或把脚放进去感受雪水的清凉,或叠个纸船放在水里注视着它渐渐飘远在这样的水渠边,我常想化作一只五彩的蝴蝶,在树丛中溯河而上,看看那绿色的远方到底有什么;我又想化作一只小小的蚂蚁,以绿叶为舟,顺流而下,看看这绿色的河水最终消融在什么地方去。

    这些水,这些绿,融合到了石河子的军垦绿色里,那绿色的就更加厚重起来。满街的白杨树榆树白蜡树等静静地站在绿海里,温柔地相望着,亲热地抚摸着,青葱得如同这座城市走来的军垦第三代。这时你看,往绿色的远处望过去,是那重重的绿意;往绿色的深处望过去,是那层层的绿叶;往绿色的高处看去,是那浓浓的绿云。整个石河子就藏在这绿色的怀抱里,在酷热的盛夏里,独享着那一份清凉,一份安谧。

    绿色,她接近军垦的底色,靠近自然的主题,是叩动人与自然和谐之音;静下心来,感受绿色带来的静谧、温馨,恬淡,我的灵魂又一次的俏然沾满绿色,是那样的生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