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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为何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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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家思考两天后,冷雅再次把顾长德约了出来,上一招不行,她还有别的办法。

    “顾长德,好吧,实话告诉你吧,小权不是你儿子,是我骗你的。”冷雅坐在和上次同一个位置对顾长德说。

    “冷雅,过了这么多年,你还是这么幼稚,”顾长德嘲笑着说,“你还真以为凭你两句话就想骗我?”

    冷雅不理会顾长德的嘲笑,微笑着问:“我听说你和你妻子是南奚市很出名的神仙眷侣?已经结婚十几年了?”

    “关你什么事?”顾长德不悦地问。

    “那就是说,和我在一起的时候,你们已经结婚了,你挺厉害啊,我当时完全看不出来,还以为你单身呢。”

    “你什么意思?”顾长德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警惕地盯着冷雅。

    “如果,我告诉你妻子你曾经背着她包养了另一个女人,她会怎么样?”

    顾长德忽然大笑,这个女人是想钱想疯了吗?竟然敢拿他妻子来做筹码!冷雅静静地看着他笑,不管使用什么手段,她一定要为小权留一笔钱。

    “你在威胁我?”顾长德咬着牙问。

    “不是,我在勒索你,只要你给钱,我什么都不会说,过一段时间,我会带着儿子离开这里。”

    “你要多少?”顾长德嘲讽地问,心想冷雅真是把他当没脑子的傻瓜一样对付,自己难道会因为她寥寥几句话给钱?

    “100万。”

    “你做梦!”顾长德恶狠狠地盯着冷雅,“你还真不客气!”

    “100万可以保住一个好妻子和一个好名声,我觉得很值,况且你应该不缺钱?”

    “这不是一笔小钱,如果我不给呢?”

    “那你明天会和一个妓/女成为南奚市的头条,你难道不怕身败名裂吗?我猜你应该很怕吧,南奚市著名青年企业家?”

    冷雅把一张两人的合照扔在顾长德面前,“那时候我还挺纯情的,拉着你拍了好多亲密的照片,这是其中一张。”

    顾长德脸色极其难看,咬牙切齿地说:“算你狠,给我点时间筹钱。”

    “好,我不急在这两天。”

    顾长德回到车里沉默地坐着,王明转过头疑惑地问:“她真给你生了个儿子?”顾长德苦闷地摇摇头,“当然不可能,她不过是想要钱。”

    “呵!”王明轻蔑地笑了一声,“你又不是她儿子的父亲,凭什么向你要钱?哥,她这不是把你当傻子吗?”

    “她威胁我要把事情告诉李璧,还狮子大开口要一百万!”

    “真的?那事情有些麻烦了。这钱千万不能给,一旦你给钱了,那可是一个无底洞啊。”

    顾长德沉吟了一会儿说,“我知道,王明,你帮我查一下她住在哪儿?”

    “你打算?”王明看着后视镜里的顾长德问。顾长德看向窗外,“有时候使用一些非常手段,办事才有效率。”

    2002年冬天是一个多雨的季节,连绵的冷雨接连下了一周也不见有停的迹象。这个新年,林音召和奶奶等不到林围了,面对一桌丰富的年夜饭,奶奶叹了一口气说:“实在太冷清了,干脆你去把小权和冷雅叫来吧。”

    林音召一路小跑到董权家,热情地叫干妈和小权一起吃饭,冷雅觉得自己是个带病之人,还是少和人接触,于是说不方便去,让林音召带小权去就好了。

    林音召好言好语地劝了一会儿,冷雅就是不愿意去,林音召只好带着小权一个人走了。

    在饭桌上,小权十分拘谨,只要奶奶一开口他就停下筷子目不转睛地望着奶奶,生怕自己哪里做得不对似的。

    奶奶慈爱地笑着对他说:“别紧张,我又不会吃了你。”

    “你不讨厌我吗?”小权瞪着眼睛问道。

    奶奶爽朗地笑了:“我一大把年级怎么会无缘无故讨厌一个小孩子,别瞎想,你也可以跟白荷一样叫我奶奶。”

    小权重重地舒了一口气,开心地咧着嘴望着林音召。

    “白荷,吃完饭你就把家里的烟花拿到小权家去放吧,正好他们院落也大,不用爬楼去天台,奶奶有点累了,想早点休息,就不陪你去了。”

    “嗯嗯。”

    晚饭过后,小权和林音召一起帮奶奶收拾完屋子,便提着烟花来找冷雅了。冷雅正一个人坐在秋千上发怔,见小权回来了,她赶紧起身冲过去想抱抱他,想到自己的病,她又像被灼烧似的抽回了手。

    “干妈,你怎么了?”林音召望着冷雅问,小权也疑惑地看着她。

    “没事没事,你们提了这么多烟花来,我们赶紧放吧,我一个人都快无聊死了。”冷雅欢欢喜喜地进屋拿打火机去了,小权和林音召则留在院子里拆烟花盒。

    “我妈妈最近有点奇怪。”小权嘟嘟囔囔地说道。

    “哪里奇怪?”林音召停下手里的动作问。

    “就像刚才那样,她好像不愿意碰我了,而且也不和我一起吃饭,常常一个人哭,跟我说对不起。”

    小权话一说完,冷雅便拿着打火机跑过来了,林音召看着干妈像小孩子一样开开心心的样子,一点也没觉得她奇怪。

    烟花引线一被点燃,冷雅便迅速搂着林音召和小权躲在榕树下,大朵大朵的烟花在黑色的天幕下炸成绚烂的花火,在一闪一闪的火光下,冷雅意识到自己还能陪小权过几次新年呢?即使这样,她不想去治病,到时候她躺在医院里,小权要怎么办?与其如此,她宁愿把积蓄留给小权,也不要拿来给自己续命。

    想到这里,冷雅不禁湿了眼睛。她转头看了看身旁的小权,再看向林音召:“小音召,我有新年礼物要给你,你跟我来。”冷雅拉起林音召的手转身对跟在身后的小权说:“你先留在这里等烟花放完,妈妈等会再给你礼物。”

    “哦。”小权垂着肩膀讪讪地回到了原地。

    待冷雅走到屋里,林音召才在灯光下看到干妈眼里的泪花。

    “干妈,你怎么哭了?”

    冷雅拉着林音召进了卧室,让她坐在床边,从手提包里拿出一个锦盒,递给林音召说:“来,送给你的玉镯子。”

    林音召接过盒子说了声谢谢。

    冷雅紧紧地盯着林音召,忽然认真地问道:“音召,干妈一直都把你当家人看待,你也是这样对我和小权的对吗?”

    林音召被冷雅肃重又有点悲哀的语气所感染,也不自觉地像宣誓般地回答说:“当然,你们和奶奶一样,都是我的家人。”

    “那好,干妈现在有件事要请求你,过几天,我可能会带小权离开一段日子,去散散心,留一下美好的回忆。”

    林音召正想问为什么,冷雅立马压住了她膝盖上的双手,截断她的话头:“什么也别问,先听我说完。我病了,严重到会死的病……”

    林音召不相信地摇了摇头:“这不可能……怎么会……你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我会尽量把小权以后的生活安排好,物质方面,我已经有办法了。现在,我需要一个人陪他成长,照顾他,除了你,我找不到别人了……”

    林音召的眼泪已经涌了出来,抽抽噎噎地说:“为什么突然会发生这种事?不能把病治好吗?”

    “现在不要告诉小权,等我真不在了,你再告诉他,知道吗?”

    “一定要告诉他吗?”林音召已经泣不成声,“不能说你走了吗?”

    “不行,对于小权而言,我抛弃他会比我死去更让他难过。我只要你答应我,一定要照顾好小权,无论如何都不要抛弃他,音召,你一定要做到,否则我死也不会瞑目的。”冷雅恳切地盯着林音召说。

    “我会的,我会的,干妈,我答应你。”

    冷雅将林音召揽入怀里,柔声安慰道:“好了好了,别哭了,我们出去吧。”林音召躲在冷雅身后低着头,生怕小权发现她的异常。不过小权似乎没注意他们俩,自顾自地望着漆黑的天空。

    “小权,时间不早了,我先把姐姐送回去了啊。”

    小权转过头望了林音召一眼,失望的“哦”了一声。

    第二天,春雨绵绵。

    一辆粘满雨丝的车停在雨茶巷入口处,王明走下车把顾长德领到冷雅家门外,说:“她就住这儿。”顾长德朝大门缝里望了一眼,“你先去车上等着吧!我自己去找她就行了。”他粗暴地锤开大门,大步朝正屋走去。

    冷雅正在屋里给小权讲算术题,辞职后,她的时间几乎全都花在了小权身上,听到敲门声,小权抬起头期待地问:“是白荷姐姐来了吗?”

    “应该不是,小音召敲门不会这么用力。”冷雅走到外面透过堂屋的窗户向外看,竟然看见顾长德走了进来。

    他怎么没说一声就来了?冷雅心里有一股不好的预感。她走回卧室叫小权藏起来,“妈妈和别人谈事情,无论如何,都不准出来,知道吗?”

    小权乖乖地点点头,冷雅关上卧室门的同时,顾长德推门走了进来。“还好你在?你儿子呢?”顾长德像一个老朋友一样问道。

    “他出去玩了,你来的也太突然了吧?招呼都不打,就往别人家里跑,这好像不太礼貌。”冷雅笑吟吟地说道。

    “我喜欢开门见山,”顾长德松了松领带,从西装里拿出一张支票,“这是五十万支票,先给你,把所有照片给我,剩下的再转给你。”

    “好。”冷雅高兴地抽走支票,回到卧室,发现小权不在屋里,不知道躲哪去了。她拿出枕头底下的钥匙,打开衣柜最下面的一个抽屉。冷雅一拉开抽屉,就被忽然闯进来的顾长德猛地推倒在地。顾长德疯狂地抓起抽屉里的照片和胶卷,然后转过身跨坐在冷雅身上,死死掐住她的脖子,双眼通红地问:“婊/子!还有没有其他照片?”

    冷雅手里拽着那张支票,四肢胡乱地挥舞。顾长德松开一只手,只用右手扣住冷雅的脖子,另一只手去抢冷雅手里拽着的支票。“把支票给我!”顾长德怒吼道。

    冷雅脸胀得通红,怎么也不愿意松手。她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要把留给小权的钱紧紧拽住。她眼底闪过一丝惊慌,不是因为怕顾长德,而是因为她看见了躲在衣柜里蠢蠢欲动的小权。冷雅拼尽力气,伸出腿抵住衣柜门的下端,挣扎的手掌对着小权,好像要用尽一切力量把他推进去。顾长德被她惹怒了,右手加了些力,冷雅终于体力耗尽,四肢瘫软在地。顾长德抢回了支票,他喘着气,站起身,捡起照片,冲地上的冷雅晃了两下支票,“惹我?下场就是你屁都得不到!”

    冷雅躺在地上,瞪着他。顾长德踢开冷雅的脚,走出房间,到了大门前,他觉得有点不对劲。刚才他踢了冷雅一脚,冷雅好像没有什么反应。顾长德忐忑地回到卧室,看见冷雅还是一样的姿势躺在地上,眼珠凸得像要掉出来一般。

    难道……难道……死了?

    顾长德伸手去探冷雅的动脉,没有跳动!他有些慌,用脚踢了两下冷雅的肚子,冷雅依然没有反应。

    真的死了!

    顾长德双手抱着头反复骂着“妈的!妈的!”。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想想该怎么办?顾长德环顾四周,发现房子很混乱,窗户紧闭着,上面贴着紫色的窗纸,外面什么也看不见。

    顾长德深呼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给王明打了电话,叫他把车开远,再从小路走过来。

    “别问为什么!照做!”十几分钟后,王明来了,看着躺在地上的冷雅,和低头坐在床边的顾长德,他结巴巴地问:“死……死了吗?”

    “嗯,用力过头了。”顾长德恢复了冷静,淡淡地说,“你去其他房间找找有没有什么绳子?类似的都行。”

    王明赶紧跑到旁边的房间去找。

    林音召坐在钢琴前看着窗外朦胧的水雾发怔。昨天干妈对她说的话一直萦绕在她心里,弄得她心神不宁。看着窗外的雨丝,她忽然想起之前叫小权下雨天不要呆在庭院里淋雨了,还警告他说自己会监视他,小权就再也没在下雨天出来过了。

    干妈如果不在了,小权就是孤儿了。想到这里,林音召忽然很想看看小权。她合上钢琴盖,打算立刻去找小权。外面雨不大,林音召没有带伞。她是一路跑到小权家的,还没进门她就迫不及待地叫小权的名字,心里仿佛有一种预感会失去他。

    顾长德正要打开衣柜,找找看有什么带状的东西,这时他隐约听见外面传来小女孩的声音,他收回手,打算出去看看。走到客厅,顾长德突然听见卧室里传来“嘭”地一声,像是开窗的声音;林音召正要去敲堂屋的门,看见左边的墙角突然伸出一只手,小权探出头来,十分着急地压低声音叫她快跑,林音召几乎没有犹豫,转身就跑;顾长德楞了一下,不知道该顾哪边,他还是选择朝客厅门走去,打开门,赫然看见一个白色的背影跑出庭院,他追到大门口,屋里的王明突然惊慌地叫了他一声。顾长德奔回去,看见柜子和窗户都被打开了。“我听见声音,就跑过来了,房间里还有别人!”王明紧张地说。

    “应该是冷雅的儿子,这个柜子只能藏小孩子,算了,先别管他,找到绳子了吗?”

    “只找到这种尼龙绳。”

    “不行,太细了,掐痕比它粗。”顾长德翻了翻衣柜,拿出一捆丝袜,“就用这个。”顾长德把丝袜挂在房梁上,然后和王明一起把冷雅挂在上面。顾长德按照记忆,把房间整理成他刚来的样子。

    “这样瞒得过去吗?”王明有些怀疑地说。

    “先这样吧,我们快走。”

    “我们得赶快找到她儿子呀!”王明一上车就焦急地说。

    “去最近的派出所。”顾长德说,“那小孩没什么亲人,多半去报警了。”王明将信将疑地驱车到了派出所,竟然真的在派出所里看见一个狼狈的小男孩坐在里面,他的直觉告诉他那就是冷雅的儿子。王明立刻回到车里,对顾长德说“他真在那儿,好像正在报案呢,怎么办?”

    “别慌。”顾长德拿出手机播了一个号码。“杨所长,嗯……小弟有个小忙要麻烦你,现在你们所里,有个小男孩在报案,你能阻止一下吗?放心……我一定找个时间,准备‘薄礼’向你解释清楚的,那谢谢了。”

    “怎么回事?”王明问。

    “看来这一百万还是留不住。”顾长德懊恼地说,“回去准备薄礼吧。”

    派出所里,民/警小杨听完小权结结巴巴的叙述,十分同情小权的遭遇。她正打算找人出警,这时所长杨安突然赶了过来,对她说这件事先放着,他另外派人处理。杨安对身后的陈政使了个眼色,陈政走上去,轻拍了一下小权的肩膀,小权像被猎人围困的动物瑟缩着退到了角落。

    “别怕,哥哥会帮你,先跟我走吧。”陈政笑容满面地说。

    小权不停地往后缩,不情愿地摇头,迅猛站起身朝门口跑去。陈政快速追了上去,抱住了他,把他塞进车里,杨安跟在后面,上了车。小权挣扎着叫救命,陈政死死箍住他,愤怒地吼道:“安静点!”

    “把他嘴巴堵上。”杨安厌烦地说。

    陈政用手铐铐住了小权的双手,接着用封条贴住了他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