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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一切还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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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岩一直在酒吧呆到傍晚,顾芊打电话来说,妈妈问你什么时候回来?顾岩回答说马上回来。到了家后,李璧愧疚地对顾岩道歉,说她不该冲动打人。顾长德这时走进来问:“什么打人?”

    “没什么。”顾岩说。

    顾长德瞟了李璧一眼,李璧酸酸地问道:“怎么今天就回来了?”

    “本来就打算今天回来,有什么好问的。”顾长德看见顾岩手上缠着纱布,话锋一转,惊讶地问:“你手怎么了?”

    顾岩实在不想再解释,每个人看见他的手都要问一遍,他每次都要费口舌把酒吧发生的事说一遍。

    “受伤了,没什么事。”顾岩轻描淡写地说。

    “哦,下次注意点。”顾长德出乎意料的没有细问,径直去了书房,顾岩舒了一口长气。

    两天后,遇见酒吧重新开张,高老板自己找了一个吉他手来,虽然水平不高,在顾岩的手好之前,只能让他顶着。董涵初正式成了“”的主唱,观众看见新面孔,也觉得有点意思,而且董涵初性格直爽大度,唱功出众,很有观众缘,唱一个月后,便收获了一批歌迷。

    “我算是被后浪拍在沙滩上了。”顾岩端着酒杯做出一副落寞的样子。

    董涵初打了他一下,“你别这么做作行不行?”

    “我好歹也是你的学长,你越来越不尊老了。”

    董涵初嗤之以鼻,“不知道是谁说大家都是朋友,没必要学长来学长去的。”

    “是我。”

    董涵初望着顾岩笑,眼前突然出现一束花挡住了她的视线,董涵初和顾岩同时看向拿花的人。

    “这花……给我的?”她打量着眼前服装嘻哈的男生,迟疑地问。

    男生点头,说了句“董涵初,我是来表白的,我喜欢你很久了,从你第一次唱歌,我就注意你了,你唱歌的时候很有范。”

    董涵初本以为只是歌迷来送花,没想到还有这出,这可怎么办?董涵初用求助的眼神看着顾岩,但顾岩摆出一副看我也没用的表情。董涵初默默地把花还了回去,说:“对不起,我不能接受。”

    “为什么?”

    “我不喜欢你,不好意思啊。”

    “我会让你喜欢上我,我明天会再来。”

    董涵初听他说还要来,情急之下扑到顾岩怀中,做出亲密的样子。“我有男朋友了,就是他。”顾岩知道董涵初是想拿他解围,于是顺着她的话说:“没错,以后别来骚扰她了。”

    “哦哦哦,”嘻哈男干笑两声,“对不起啊。”

    “他已经走了,别吃我豆腐。”顾岩开着玩笑,但没有推开董涵初。

    董涵初坐直身体,不服气地说:“被吃豆腐的应该是我好吧?”

    顾岩抬手去理她蹭乱的头发,董涵初受宠若惊,像只被吓到兔子一样缩着肩膀。整理整理着,顾岩忽地觉得气氛有点不对劲,他抽回手,调侃说:“怎么跟摸狗一样。”

    “拐着弯骂谁?”董涵初气呼呼地问。顾岩就知道她会是这个反应,他喜欢这样逗她玩儿。

    “你喜欢什么样的男生?”顾岩不由自主地问了这么一句话,会是我这样的吗?顾岩被自己冒出来的想法惊到,我在想什么?董涵初喜欢谁和我有什么关系?顾岩越是反问自己,心里越是慌乱。

    “我就是随便问问。”顾岩继续解释道。

    “怎么?想给我介绍男朋友?”原来董涵初原本就没往别处想,顾岩觉得刚才的解释太多余了。

    “嗯,对。”

    ”不用了,我有喜欢的人了。”董涵初望着天花板说,不敢去看顾岩的眼睛。

    “有了?”顾岩问,“怎么没听你说过,谁呀?”

    董涵初一脸神秘地凑到顾岩耳边,顾岩紧张地舔了一下嘴唇,凑过去听。

    “无可奉告。”董涵初甩下这么一句话就走了。

    由于校刊修改耽搁了一些时间,但是印刷的日子已经定了,无法更改,所以编辑部的工作有点紧。林音召叫了顾芊来学校的编辑室,两个人好一起加班把剩下的稿子审完。审到了九点左右,顾岩来接芊芊回家,顺便带了两份夜宵。

    “要不今天别弄了,明天再做。”顾岩把林音召放在鼠标上的手拿开,把筷子放到她手里。

    “就快完了,我等会儿再吃。”

    “你学学芊芊。”顾岩指着在旁边吃得津津有味的顾芊说。

    林音召看了一眼顾芊,笑了一下,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你们俩先回去吧,我反正住得近,把稿子校对完再走,我保证会把夜宵吃完。”林音召说着做了一个发誓的手势。

    “那好,你一个人小心点。”

    顾芊和顾岩走后不久,林音召听到有人进门的脚步声,她以为是顾岩忘了什么,问道:“怎么又回来了?”

    “是我,音召姐。”

    “韶源?”,林音召回头惊讶地看着他,“这个时间,你怎么来了?”

    “我来做校刊封面的模板,时间不多,今天社长还催我了。我看编辑室的灯亮着,就来了,原来你也在这儿。”

    “哦,辛苦你了。”

    董韶源坐在林音召旁边,盯着电脑屏幕回答说没事。林音召本以为半个小时就能整理好所有的文稿,但仔细检查发现写作部交的稿子有许多句法错误和错别字,她觉得不放心,把所有稿子从新审了一遍。当她完成工作后,看看时间,竟然已经十二点半了。董韶源的手指还在键盘上飞速地敲打,林音召看见他认真的侧脸,不想打断他,于是趴在桌上打算闭目歇一会儿,等他一起离开。

    可不一会儿,她就陷入半梦半醒状态,直到她的脚被谁碰了一下。林音召睁开迷蒙的眼睛,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什么事,搭在肩上的外套突然被谁揪起来,林音召后背兀地一凉,脑子一下子清醒了,她猛地站起来,拉住身旁的顾岩。可是还是没能阻止顾岩把外套朝董韶源掷去,衣服上的金属划过他的脸,留下一道细细的红印。

    林音召看见董韶源茫然的表情,转头对顾岩叫道:“你干什么?顾岩!”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天已将亮了,也不知道顾岩怎么来了,更不知道顾岩为什么朝董韶源发火。

    董韶源依然保持着他一贯的风度笑着说:“可能学长看见你披着我的衣服,吃醋了,我只是担心你感冒而已。”

    林音召看见董韶源身上只穿了一件淡绿色衬衣,他平时本就穿得少,就一件风衣搭配衬衣,林音召一直认为他不怕冷。可是再怎么不怕冷,十一月份的天气,整整一晚上只穿一件衬衣,也会生病吧。

    林音召用责备的眼神看了一眼顾岩,然后捡起地上的衣服拍了拍,递给董韶源。

    “你快穿上,为什么不叫醒我呢?”

    “我发现你睡着的时候,都已经两点了,所以就让你继续睡。”

    林音召捏着董韶源的下巴,让他偏过头,看了看他脸颊上的红印。“顾岩,你太小题大做了,你答应过我不再为小事吃醋的。”

    “我小题大做?”,顾岩抓住林音召的手臂,“你知道他干了什么吗?”

    “什么?你说。”

    顾岩语塞,一时说不出什么所以然来。他鄙夷地看着董韶源和林音召一样疑惑的脸,冷冷笑了一下,松开了林音召的手。

    “算我脾气不好,你不是一直这么认为吗?”

    林音召看着顾岩离开的背影,犹豫着要不要跟上他。

    “对不起,我······”董韶源愧疚地说。

    “不关你的事。”林音召打断他的话,追了出去。顾岩快步朝操场走去,林音召一路叫着他的名字跟了过来,顾岩没有回应她一次。

    “顾岩”,林音召跑上来拉着他手臂,“等一下。”

    顾岩粗暴地甩开林音召的手,大声喊道:“去安慰你那无辜的小学弟,跟上来干什么!”林音召换做双手拉住欲离开的顾岩,焦急地问:“你到底为什么生那么大的气?你告诉我。”

    “没什么,就当我小心眼咯。”

    “你从高中就这样,我以为你已经改了。”

    顾岩死死地压住林音召的肩膀,好似那样可以把她伤人的话给压回去。“别翻旧账,好吗?”

    “那我们忘了今天的不愉快,晚上一块吃饭好吗?我等你,我要去上课了。”

    “不用了。”顾岩头也不回地说。

    今天早上,顾岩早早地来找林音召,见她不在家,顾岩又去编辑室找她。编辑室的门虚掩着,顾岩推开门发现董韶源也在,而且他正趴在林音召面前,脸近的几乎快贴上去。董韶源也明显感觉到他来了,因为顾岩看见他的眼珠朝自己的方向转了一下。可是他不仅不让开,还旁若无人地用手去捋林音召额前的头发。顾岩愤怒地冲过去把他从椅子上拎起来,董韶源咧着嘴角看着他。顾岩认为他根本就是在挑衅,于是抓起林音召背上的衣服朝他扔了过去。他一直觉得董韶源看自己的眼神很不对友善,顾岩也看他很不爽,可为什么偏偏自己的妹妹喜欢他。

    音召问他为什么发火的时候,顾岩想不到该说什么,难道要说因为他碰你头发,因为他看你的眼神有鬼?这样说出来不是更加显得小题大做?况且那时的董韶源早已没了挑衅的神情,眼神里只有委屈和不解,说了只怕音召会更生自己的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