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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人生处处是戏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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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试结束后,林音召来到‘遇见’酒吧看顾岩表演。今天早上顾岩给她发了短信,叫她有时间一定要来。林音召到酒吧的时候,顾岩正唱完一首歌。

    “好听!”某个女生兴奋地带头高喊了一声,听众随后爆发出此起彼伏的喝彩声。林音召闻声望向那个带头高喊的女孩,见她手臂举过头顶不停地鼓掌,充满了激情和活力。顾岩在台上冲她挑了一下眉,那神情仿佛在说“够意思”。

    大概过了十分钟,顾岩的表演全部结束。林音召朝顾岩走去,董涵初先她一步走到顾岩面前,利落地递了一杯橙汁,“学长,润润喉。”

    “顾岩。”林音召在他身后叫他的名字。顾岩转过身看见她后欣喜地问:“什么时候来的?我怎么没看见你。”

    “我站在人群后面。”林音召边说边从包里拿出纸巾替他拭去额头的细汗。

    “你是音召学姐吧?”被顾岩挡住的董涵初走到顾岩右手边问。

    “你认识我?”林音召问,她不记得自己见过眼前的女孩子。

    “当然,学长提起过你,而且上高中的时候,我见过你。那时候大家都知道顾岩学长的女朋友是林音召。”

    “你也是南奚一中的?”

    “是呀,那时候听了不少顾岩学长和你的故事。”

    “涵初,你别讲那些不靠谱的传说”,顾岩匆忙吞掉嘴里的水,指着董涵初对林音召说:“这是涵初,二班班长。很能干,平时给我分了不少忧。”

    “谢谢学长夸奖。”

    “你就不能谦虚点?”顾岩苦笑着问。

    董涵初嘻嘻地笑着,嘟着嘴转了转眼珠,表示不以为然。顾岩不再看她,转头对林音召说:“我送你回家。”

    董涵初对顾岩道了再见,看见两人走出酒吧后。她拿出手机,给名为“他”的联系人发了条短信:“我见到她了,接下来怎么办?”

    十分钟后,董涵初收到了回复:“她怎么样?”董涵初不懂他的意思,回了个问号过去。

    “继续保持热情的态度和他相处。”

    “有用吗?”董涵初急躁地问。

    “有点耐心。”

    “你到底是谁?”董涵初又一次问了她无数次想知道答案的问题。但是一如既往,没有回答。

    顾岩在路上向林音召谈起顾芊最近似乎有什么秘密,时不时看见她在家里发呆傻笑。一定是因为韶源,林音召想,她要不要把顾芊喜欢董韶源的事情告诉顾岩?顾岩是顾芊的哥哥,有什么不能说的呢。而且,在顾岩面前,林音召总是瞒不住事。

    “她喜欢上一个男生。”

    听到林音召的回答,顾岩大声问:“谁那么幸运,被我妹喜欢上了?人怎么样?”

    “性格温柔,很有礼貌。”

    “外形怎么样?有我高,有我帅吗?”

    “身高大概······”,林音召上下扫了顾岩一眼,“185的样子,和你差不多。至于长相······”林音召暂时找不到一个合适的词形容。

    在林音召眼里,董韶源的五官精致到不像真的,尤其是当他不笑的时候,整张脸像一张精雕细琢的面具嵌在冰块里,带着一种冷冽的俊美。可当他笑的时候又仿如冰罩被他的笑容融化了,整个人散发出温暖舒适的气息。

    “难道长相不好看?”顾岩看林音召迟迟说不出话,以为顾芊看上的人很丑。

    林音召摇摇头,笑着说:“不是,很好看。”

    顾岩松了一口气,同时又因为林音召夸别的男生好看心里有点失落。两人到了林音召住处,林音召拿钥匙发出的清脆的响声被门后的愿达听见了,愿达从地上弹起来,兴奋地不停挠门。

    “进来坐一会儿再走吧。”林音召一边把钥匙插/进锁孔一边扭头对顾岩说话。

    “算了,我是怕了你那条狗了,每次见我就叫。”顾岩讪讪地说。

    “我先进去把它拴住。”

    “不了,下次吧,我想快点回家洗澡,流了汗,身上不舒服。”顾岩习惯性地把脸凑到林音召面前,林音召浅笑着掂起脚轻轻吻了下顾岩的脸颊。

    “进去吧,我走了。”

    林音召一进门,愿达就绕着她兴奋地蹦来蹦去。

    “对不起,我回来晚了。”林音召把打包回来的晚饭,倒进愿达的碗里,然后接了一杯水,站在窗前,看着前方被高楼截断的晚霞。

    “还是以前好,可以看见整片晚霞,现在高楼太多了。”

    林音召自言自语着,愿达闻声看了一眼,继续埋头与食物奋战,林音召回头看见愿达呆呆的样子,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周五,南奚文学社会议。

    “编辑部构思排版,写作部写文,设计部设计封面和插图。现在可以准备了,设计部先把大致模型想出来,如果校领导满意,再细细地做。写作部要保证至少四篇赞美学校的文章,要贴近实际,所以赵漫,你要找个时间带领你部门的人去校史馆查资料。你们目前有什么构思没有?”李子辰说完拿起桌上的水杯凑到嘴边,目光注视着下面的社员。

    李子辰是南奚文学社的社长,也是赵漫能进文学社的主因,他喜欢赵漫,这已经是公开的秘密了。

    “社长,”赵漫软绵绵地开了口,“写作部只负责写作,准备素材的活就交给编辑部去做,反正他们工作量少。

    “我们工作量怎么少了?你们写完,我们要审稿,还得一个一个字校对,又要排版面。”顾芊站起身气呼呼地争辩。

    赵漫没有反驳,只是笑盈盈地看着李子辰。李子辰害羞地抬了一下眼睛说:“那就按赵漫说的做吧。”

    “社长,你能公平······”

    林音召试图把顾芊拉回座位,示意她不要说了,可顾芊不顾林音召的阻拦继续抱怨说:“就算你喜欢她,也不能这么惯着她呀。”

    “顾芊,好了。”董韶源温柔地劝着,让她坐下。顾芊愣了一下,乖乖坐了下来。明明该李子辰尴尬的,顾芊反而脸红了。

    “这些小事有什么好计较的。散会!”李子辰说完想走,赵漫叫他等一下。李子辰坐回去问道:“还有什么事吗?”

    “文娱部说要我们社团为校庆出两个节目,我说你答应了,节目单也报上去了。社长应该不会反对吧?”

    没等李子辰回答,赵漫继续补充道:“而且反对也没用了哦,已经定了。”赵漫说完看了林音召一眼。林音召摸不透赵漫想干什么,但应该不是什么好事。林音召想起上次为了顾芊得罪了赵漫,以她的性格,肯定要还回来。林音召早有心理准备,只是不知道她具体会做什么。

    “什么节目?”顾芊急迫地问。

    赵漫转过头笑意盈盈地看向董韶源:“一个话剧,我是女主角,韶源是男主角,还有一个情歌对唱,我和董韶源对唱。”

    “你都没告诉韶源。”顾芊抢在董韶源前面问。

    “我想韶源不会拒绝的,是吧?韶源?”赵漫媚眼如丝地问。

    董韶源尴尬地笑了笑,左右为难,没有说话。赵漫忽然转头对林音召说:“林音召,你也会参演哦。”林音召皱眉看着她,露出疑惑地表情。赵漫装作没有看见,大摇大摆地走了。

    “她到底想干什么?”顾芊看着林音召问。

    “无非是耍点小性子吧。别说她了,我们去吃午饭吧,你哥说他请客,韶源也和我们一起吧。”

    顾芊和林音召期待地看着他,董韶源犹豫了一下,最终点了头。

    顾岩在‘意味’选了一个靠窗的座位,‘意味’是学校外一家泰国菜馆,老板是嫁到中国的泰国人,室内装修简单幽静,人并不是很多,林音召和顾岩是这里的常客,所以老板对他们很热情。顾岩朝门口的林音召挥挥手,看见她身后跟着一个男生,顾岩不悦地皱了一下眉。

    林音召在顾岩旁边坐下,董韶源和顾芊另坐一边,待三人坐定,林音召为顾岩介绍了一下董韶源,两人相互朝对方点了点头算作打招呼。这时老板走过来,用不流利地中文问:“今天吃点什么?”

    “还是老样子,咖喱蟹、酸辣鱿鱼和一个海鲜汤,其他的,你们点吧。”顾岩把菜单递给对面的董韶源。董韶源把菜单给顾芊,让她先点。

    “学姐经常来这儿吗?”董韶源随意地问。

    “嗯。”

    “我们都喜欢吃海鲜,所以我经常带她来吃。”顾岩插话说。

    董韶源点点头,顾芊这时把菜单递给他,董韶源认真选了几个素菜。不一会儿,琳琅满目的菜肴摆满了方桌。

    “小源,家住在哪里啊?”顾岩一边吃着林音召挑给他的菜,一边盯着董韶源问。

    顾岩话一出,顾芊差点把嘴里的食物喷出来。小源?这是什么称呼,而且为什么哥哥摆出了一副家长看女婿的架子啊。

    “河西。”

    “具体哪儿。”

    “宁安区。”

    顾岩知道那是南奚市著名的别墅区,于是说:“那你家境不错吧?”

    董韶源点头道:“还行。”

    “你爸妈干什么的?”顾岩追问道。

    董韶源正拿着杯子要喝水,听见这个问题后,他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杯沿正好碰到他略微干涩的嘴唇。董韶源保持着这个动作垂下了眼眸,陷入一阵沉默,顾芊以为他被问生气了,白了顾岩一眼。董韶源抬起杯子喝了一小口水,然后笑着问:“学长是侦探吗?我可没犯罪。”

    “你别介意,我只是随便问问,你有兄弟姐妹吗?”

    “哥!”顾芊娇嗔地示意顾岩不要再问了。

    “没关系,”董韶源看向顾芊,苦笑着说,“没有。”

    林音召感觉到目前气氛有点不对劲,赶紧转移话题说:“韶源,等会儿你能和芊芊去校史馆找一下校刊要用的素材吗?我下午还有课,不能去了。”

    顾芊知道音召姐是在为她和董韶源制造独处的机会,她期待地看着董韶源,生怕他说有什么事不能去。听到董韶源爽快地说可以,顾芊的心像开了花一样。

    用餐的过程中,顾岩暗暗观察着董韶源,按理说他的条件很优秀,没什么可挑剔的,但他带给顾岩一种模模糊糊不舒服的感觉,可说不清是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