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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情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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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天,在清风阁焦急等待了一天的沐风,多次派可馨和洁仪去打探吴雨、彭飞燕的消息,却总被告知一无所获。

    第二天上午,薛飞燕失魂落魄的来到清风阁,哭着向沐风诉说道:“二师兄恐怕活不长了,大师兄一定要想办法救救二师兄丫!”

    沐风也是心里一惊,后来就听薛飞燕把整个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的道来。包括救回只剩一口气的吴雨,现在正在专给蜀山子弟治疗内外伤的药仙谷医治,不过好像目前的状况不大令人乐观。

    吴雨本就是因自己而受的重伤,所以在大家考虑要不要放弃治疗时,薛飞燕才想起自家大师兄自受伤醒来后的各种出人意料,尤其在前段时间“天劫瘟疫”中的神奇表现,于是就跑来清风阁向沐风求助。

    沐风哪里会什么医术,上次也是瞎猫碰见死耗子,不过看着薛飞燕哭的情真意切的样子,沐风也狠不下心告诉她真相。于是就答应她一起去药仙谷看看,他让可馨叫回在外面忙别的事情的洁仪,毕竟洁仪自己就是个货真价实的大夫,而且草原的医术跟大华也略有不同,带着她说不定事情还真有转机。最后两人跟薛飞燕一起就要往药仙谷行去。

    可是临出门时,沐风又了折回去,再来时带了一个有一个红十字奇怪标示的小箱子,沐风也不答话,叫上两人就走。

    不多时,三人就到了药仙谷,一进门,就看到人人脸上一副沉重的表情,沐风向在这里主事的关雄夫妇问好后,就把彭海涛拉到一边询问,彭海涛黯然神伤的说道:“药仙谷的薛神医看过了,说人快不中用了,昨天晚上请来的其他四派的药师和天元城其他有名的大夫,都是束手无策,二师兄所受的箭伤,其中一支距离心脏只有半寸,薛神医说了,拔,说不定马上就死;不拔,也许还能残喘几日。但今早二师兄突然高烧不止,薛神医说,二师兄恐怕熬不过今日午响”

    一听彭海涛这样说,一旁的薛飞燕早已哭的不行了,还不断地央求着沐风。沐风拗不过,安慰了薛飞燕几句,就进去跟关雄夫妇商量。一会儿关雄他们都出来了,后面还跟着几个花白胡子老头,一脸摇头不屑地样子。紧接着洁仪就被叫了进去,进去后,就被沐风拉着去看吴雨的伤势。吴雨的情况比他们料想的还要差上很多。除了那根离心脏最近的利箭没人敢拔出来外,其他拔出来的地方,也有好多地方感染发炎了,要不是吴雨本身身体就强横,这要放在普通人身上,恐怕早就一命呜呼了。

    沐风问洁仪有没有办法,洁仪看了一遍后,对沐风解释到:“眼下要想救二公子,这根箭必须要马上拔出来。”沐风问道:“洁仪,你有把握吗?”

    “也没有十分的把握,但我以前医治过一个类似箭伤的猎户。与其让二公子等死,不如搏一把,而且我担心的不是这个。”洁仪眉头紧紧一皱。

    “那你担心什么?”沐风急急地问道。

    “实话不满公子,当年我确实是把那猎户所中的的箭成功拔出来了,可是几天之后,他还是死了”

    “死了?”

    “对,是死于发炎,伤口感染!”

    听了最后一句,沐风才放下心来,确实在这个缺医少药的年代,伤口感染往往比直接创伤杀死的人要多得多。可就是这点。对沐风来说根本就不是问题,他不仅有前世带来的青霉素等消炎片,还有那个逆天小瓶复制出来的,现在的沐风手里这类消炎片的数量也是相当可观的。

    “没事,洁仪你就放心大胆的治疗。至于术后的感染问题,我有办法解决。”沐风对着洁仪斩钉截铁道。

    洁仪虽然能有些怀疑自家公子的说话真实性,但现在也不是考虑那么远的事情,如果箭不马上拔出来,吴雨很可能就下一刻死掉。所以,洁仪整理整理情绪,就从自己经常随用的药包里拿出一些小刀,烈酒,棉花等物。

    看到这些简陋的设备,沐风慌忙献宝似得从医疗箱拿出一套现代医疗工具。因为不知道沐风拿出来的手术刀顺不顺手,洁仪一开始还不想用,是沐风再三保证下,才战战兢兢的进行了试用,没想到洁仪一下子就喜欢上了这小巧轻便,锋利异常的手术刀。要知道就是现在洁仪随身用的这把还是千挑万选出来的精品,单论锋利程度,甚至可以达到削铁如泥,即便是自己在瓦拉草原行医时也没遇上过这么好的手术刀,因此一直是当宝贝似得。可是这次沐风拿出来的,锋利程度甚至更高,真不知自己公子从什么地方弄来的,这件事情完了,自己说什么也要从沐风哪里套出这小刀出自何人之手,到时就是倾尽自己所有的积蓄也要打造一把。

    此时的沐风当然不知道洁仪的想法,而是在一旁认真的看着洁仪手上的每个动作,还不时地细心的帮洁仪擦擦眉心浸出来的汗珠。大约一个时辰后,洁仪和沐风才从里屋出来,这时马上就被一群人围了上去,沐风也只是跟大家大致解释了一下,利箭已经顺利拔了出来,就是吴雨还处在昏迷之中。后来沐风又跟关雄说了点别的事情,就带着洁仪回到了清风阁。

    没想到,接下来的三天,吴雨竟然出人意料的苏醒了。当时在给吴雨把过脉象后的薛神医几人连呼“奇怪,奇怪!”

    洁仪呢,自从回来后,把那套用过的手术刀细心地清洗后,用红绸布包裹起来,就还给了沐风。沐风看到洁仪用玉手爱惜的抚摸那套手术刀后才恋恋不舍地推给了沐风,哪里还不清楚洁仪的小心思,自己又用不到,索性就做个人情送予了她。看着从震惊中恢复过来的洁仪一脸不相信沐风轻易把这么珍贵的东西送于自己的样子,沐风就想莞尔一笑。俗话说宝马赠英雄,即便再珍贵的小刀,能博得美人一笑,也值!

    至于吴雨醒来之后,薛飞燕几次想要去看他,都被吴雨拒绝了,好几次沐风去给吴雨送药,都看到薛飞燕从吴雨休息的苍云阁失望地出来。这天,沐风对吴雨说道:“我今天又看到三师妹来了,你还是不肯见她,为什么?”

    吴雨半躺在床上,有气无力地说道:“大师兄,你知道在野狼峪,燕儿临死时最后呼喊的是谁的名字吗?”

    “谁的?”

    吴雨握紧双拳,咬牙道:“刘伯通…”

    沐风也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也不好答话,等了一会儿,又宽慰道:“事情还是要面对面说清楚最好,你们俩老是这样,总归也不是个办法。”

    听了沐风的话,吴雨躺在床上用低不可闻的声音轻声说道:“总归不是个办法,总归不是个办法…”即好像是回应沐风的提问,又还像是在自言自语……

    五六日后,吴雨和薛飞燕相约在黄昏的后山山坡。看着几日不见,略显憔悴的倩影,吴雨心里“彭!”一声有东西碎的声音,但表现在脸上的仍是冰冷的神情。两人就这样你望着我,我望着你,心里虽有千言,却都不知从何说起,只好相顾两无言。

    沉寂了一段时间,吴雨仿佛做出了什么重大决心,望着眼前这个自己喜欢到骨子里的“青梅”,吴雨还抱有一丝幻想的问道:“燕儿,如果你愿意,我们还能不能重新开始?”

    薛飞燕没想到此时的吴雨竟然还愿意接受自己,身体微微一颤,但片刻之后,还是紧咬了自己的一下下唇,“对不起……”

    听到这个答案的吴雨,内心虽然翻江倒海,但神色上丝毫也看不出有什么意外,待薛飞燕还要说些什么,吴雨一摆手道:“三师妹,以前是我的不对,给你平添烦恼了,我在这里给你赔罪了。从今以后,我们大道通天,各走一边,我不会再纠缠你了,请吧!”

    薛飞燕也知道这次是真伤了这个痴情浪子的真心了,自己也想给吴雨一点缓冲的时间,于是一答礼,就迎着落日的余晖走下山来。

    望着渐行渐远的倩影,吴雨仿佛是对自己喃喃自语:“我不后悔自己做过的每一件事,包括蒙上双眼相信你,他日,偿若万箭穿心,我认!但你要记得,伤害过后,再无原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