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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爱果的劝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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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是一个黑夜。风里邪真抬头望天,星河耀眼,何处才是自己的归宿……

    只是失神瞬间,居然有人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此房间。风里邪真却不回头,直等来人自己开口。

    “你知道我来了。”

    “嗯。”

    “那知道我为何而来吗?”

    风里邪真这时回了头,却只是望了一眼彩衣女子,到桌前坐下,默默注视着烛台,许久才说:“我的态度,在‘天外来’就表明了吧?”

    爱果也随着他径自坐下,向上扬的眼睫实在好看得犹如弯月,可此时眼眸里却盛满忧虑。

    她抬手在桌上挥了下,两杯清茶上桌。风里邪真倒是顺手地拿起来直接一饮而尽。

    爱果不由自主地轻笑一声:“你可不是不知白国的水缺得很。”虽如此,却是默默又给续了杯。

    风里邪真看着她,表情严肃。“啧”了一声,又端起杯子,他说:“爱果,我有我自己的想法。”

    美人垂眸:“我知道,你一向固执……”

    “既然如此,又何必要来相劝?”

    “你知,我最擅长的不是管理白国物资的能耐,我的占星术,从未出错。”

    “爱果,无论你占星时看见了什么,那也是我的决意。”

    风里邪真那满怀的自信与决心让爱果不由心生悲痛,她握紧粉拳,却是温柔极致地说:“雾莲冰尘,她已经全然不记得你了,前尘往事如梦,又为何一意孤行?”

    “你不会懂的。”风里邪真风轻云淡地说着,却驱散不去心中的忧愁。

    “我为何不懂?”爱果移开脸不敢让他瞧见自己的失落,多少年了,风里邪真怎么可能不懂她满腹倾慕的心,他就是假装漠视,假装掩饰她根本没有爱上他的事。

    从来只有一个理由,他爱的,一直是别人。十九年前,她以为雾莲冰尘死了,风里邪真就会不一样了,不料消失多年的他依然是等着同一个人,痴心不改。

    她不奢望他能够爱上自己,但她也绝不想他出什么事,那日与染冰尘的相见,虽看懂他的爱怜却抑制不住内心的渴望。她占星了……

    多年来掩饰的术法,她重用了。冰尘浑身的灵气被什么包围抑制了,她看不清楚那种结界,可是冰尘自身的灵气让她动摇了。

    不想占星时看到的居然是那么惨烈的一幕,尽管十分明白自己的占星绝不可能出错,她还是相信必有方法改变命运的轨迹,于是她选择来此,也为再见他一面。

    爱果重新面对风里邪真,坚定地说:“你的意,未必就是‘他’的意。”

    风里邪真抑制着内心的纠结,嘴上轻描淡写地说:“‘他’的意,又与我何干?”

    “你清楚的,‘他’拼尽全力不让雾莲冰尘卷入其中,不想让任何人知道怎么去往灵菏池。‘他’怕灵菏池的圣水一旦枯竭,白国将不存,‘他’……”

    “我不会让任何人知道进入灵菏池的道路。”

    “那你可知道,冰尘未必想去灵菏池!”

    “我知道,她想去皇城。但我……不怕她日后怨我。”如此说完,风里邪真却是将眼神挪开了,这句话,他自己都不敢确信。

    爱果摇头:“不,她内心渴望的只是想见到‘他’,只是还没想起来。”

    “你不用在我面前避讳他的名字。”

    “但是我分明听到你对天齐瑰画说,不准提起他。”

    风里邪真拍桌而起,爱果看他真正气恼的样子,倒是有些宽慰。她不想伤他的心,但是她也必须让他正视事实,她要移开他命运的轨迹,就算要她折命、要她与风里邪真陌路不识。

    她不惧二人争吵,只想挽救他。

    风里邪真紧闭双目许久才睁开,将刚刚未饮放置桌上的茶水又端起来,喝光了。

    他的语气已经平稳了:“爱果,你不必故意激我。无论此时的染冰尘究竟爱谁,我都不在乎。”

    “是吗?可是你刚刚明明动怒了。”爱果毫不客气都指出来,不留半分情面。

    他重新坐下来,仿佛刚刚的事情真的并没有放在心上。他说:“如今,我要的是保她周全。更何况……”

    爱果惊愕他情绪的瞬息变化,也不明白他的心思究竟是什么,顺口问道:“更何况什么?”

    “‘他’不可能重生,而我也不会让冰尘陷入情网。我们的事,已经已经完结了。”

    “先不说白国多年来的传言,意指‘他’会返世的传言。但是你有何办法能让她不坠入情海?单凭如今你对她的情意,少女都有一丝恍惚了,若是再遇到什么人呢?”

    “她与我投缘,只是因前情……”

    “你别骗自己,也别骗我了。如若只是保她周全,又何必甜言蜜语多加。”听过那么多,爱果明白无法改变他的心意了。她最后只能劝诫他了:“风里邪真,风里一脉的皇子,不止风里城在等你,白国有更需要你出力的……”

    “爱果,饶了我吧!”风里邪真内心煎熬依旧,他只是一向不道出心中苦楚而已,如今,最懂他的爱果说出了他最揪心的事,虽有一丝动摇却依然不会改变主意。

    他信誓旦旦地说:“无论她是否一如从前,不变的是我。”

    爱果再次别过脸,泪流满地,什么话也不必再说了。他说的够清楚透彻了,什么也不会改变的,一如自己如他一般的心。

    他曾说,我爱她,生生世世爱她。

    那句对爱果直白的诺言,在耳边挥之不去,她原先认定不可能的,十九年过去,才发现很多事还在原点,比如她爱果与风里邪真的关系。

    她吸了口鼻子,又重重呼了口气,只说:“你保重。”

    那一缕彩衣消失得迅速,风里邪真望着空荡荡的房间,再低头瞥了眼爱果忘记带走的茶杯,他突然站起,心里迫切起来,自言自语道:“真想你。”

    他急急起身,取了架上披风,打开房门出去。

    而另一头房间的染冰尘,却无法轻信天齐瑰画那随便的“我与那个人并不熟识”言语。

    她默默盯着对面,而天齐瑰画也沉默了,这样嘴甜心中又无旁鹜的人是无法让人不喜欢的。

    于是,她抿抿嘴,一字字缓慢地说:“我想是我口误了。”

    染冰尘直勾勾地看她的眼,也不知道是信了不信。

    “那你能不能告诉我,风里邪真是谁?”

    “他……”天齐瑰画别开脸,说:“他是风里一脉的皇子。”

    “皇子?”冰尘不由往后退了一步,又问:“我与他以前是不是相识?”

    天齐瑰画终是点头了,她蹙眉,过道里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了。看看染冰尘,她最后说了一句:“他是个好人。”

    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天齐瑰画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她甚至没有看到她施法,或者说她惊愕于先前的答案。

    她只是为自己的猜测吓着了。风里邪真果然是认识她的,却又为何假装两不相识呢?